“月月,你怎麼在這裡?”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關切。
沈月猛地回過神,轉過頭,看到霍沉舟正站在她身後,眉頭微蹙地看著她。
他大概是剛從衛生間出來的。
包間裡的顧承澤聽到霍沉舟的聲音,動作頓了一下。
側頭一看,看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神空洞的沈月,他的瞳孔微微收縮。
顯然沒想到她會在這裡,估計她聽到了自己剛才和季霆的對話。
慌亂瞬間席卷了他,剛才那些口是心非的話,她是不是全聽到了?
他想解釋,想衝上去告訴她“我不是那個意思”,可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他看到沈月眼底的死寂,那是比憤怒更讓他害怕的情緒,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短暫的慌亂過後,顧承澤很快恢複了鎮定,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沈總,這麼巧。沉舟,我們兄弟幾個聚會,就不喊一些不相乾的人進來了。”
他的話意有所指,明顯是在說沈月。
顧承澤在心裡罵自己混蛋。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嘴硬?
為什麼不能放低姿態解釋一下?可自尊不允許他示弱,尤其是在霍沉舟麵前。
沈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翻湧的痛楚和惡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不好意思,我們也在這裡吃飯,我隻是去衛生間路過而已,打擾了。”
說完,她沒有再看顧承澤和霍沉舟一眼,轉身就走。
腳步有些踉蹌,像是在逃離什麼洪水猛獸。
她快步走進衛生間,反手鎖上隔間的門,身體靠在牆上。
冰冷的瓷磚透過薄薄的裙擺,傳來刺骨的寒意,卻遠不及心裡的萬分之一。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以為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可顧承澤的話,還是像一把重錘,把她偽裝的平靜擊得粉碎。
原來,被欺騙的感覺,這麼疼。
她蜷縮在隔間裡,肩膀微微顫抖,無聲地哭泣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她才緩緩站起來,走到洗手池前。
鏡子裡的女人,臉色蒼白,眼眶紅腫,眼神裡充滿了疲憊和傷痛,狼狽不堪。
沈月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打臉頰,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一些。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沈月,彆哭了。為了這樣的人傷心,不值得。
她擦乾臉上的水珠,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從包包裡拿出粉餅和口紅補了一下妝,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平靜的表情,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回到包間,林曉、蘇眠和林知夏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月月,你怎麼了?去了那麼久。”
林曉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紅腫的眼睛,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