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無中生有,無理取鬨!”
趙紅綾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諸多物品一跳,怒視對麵麵無表情的皇甫府來人。洪全安抱著雙肩,閉目養神,可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聽說了皇甫府大張旗鼓找上夜郎國興師問罪,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洪全安與趙紅綾便趕了過來,給莫念站場子。
皇甫望人死了,卻來找莫念的麻煩,彆說趙紅綾坐不住了,如今驛站外遠遠圍觀的大大小小,魚龍混雜的人,也覺得有些站不住腳。
就算要借題發揮,也不至於挑個軟柿子啊。那霄雲筵入選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找了個夜郎國的莫大師當凶手?
但皇甫府的人,還真就認了莫念為凶手。曾經在廣場上和莫念交過手的康啟城麵無表情,語氣卻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我家望公子生前,曾經和莫念有過來往,回去便無緣無故暴斃。說你們和此事無關,誰會信?
你們陰修,慣會些陰損手段,又以魔劍仙為伍,誰知是不是憑空咒殺了我家公子?事情水落石出以前,你們哪裡都不許去,必須置身我們皇甫府看管下。”
“你!”
趙紅綾柳眉倒豎,咬牙切齒,不知何時傳來嗡嗡的金鐵交鳴之聲,空氣中平白多了幾道銳利之聲。
楚輕歌參賽後脫穎而出,那一身血衣魔劍遮掩不住,顯露於人前,頗有些爭議。但被魔染的修士多了去了,也不一定每個人都落入邪道,把持本心複歸正途的修士也不在少數。
再加上青雲門的背景,其餘人還是更相信這是一個正在和自己的魔劫艱難鬥爭的劍仙。
但康啟城這一套充滿了引導與偏見的話,其險惡用心可想而知。
若是換了彆人,在道心搖擺之時,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不為過。
一旁的路遙之倒是還能維持冷靜,開口說道:“既然望公子意外身亡,那麼,不知可否請蓮清真人出麵追索,主持公道……”
康啟城連看都沒看路遙之一眼,隻把他當作空氣。隨從的伴當這個時候也語帶譏諷的開口:
“哪裡來的孤魂野鬼?也配和我們康公子交談嗎?廢話少說,叫莫念出來。否則我們就自己動手了!”
此言一出,房間裡的空氣驟變。
閉目的洪全安皺起了眉頭,劉震庭有意無意地擋在了門的出口位置,夜郎廣呲牙咧嘴,身後似是有一張無形的大口,散發著腥臭的氣味。
路遙之擲了擲手裡的銅錢,若有所思。
“看起來果然沒這麼簡單。”他喃喃道,“是不敢讓元嬰真人見,還是說見了也查不出什麼呢……”
那伴當見自己被視若無物,心中大怒,不耐煩地伸出手,“喂!我說了交出莫念……”
話說到一半,他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
康啟城神色一變,隨著他來的人群頓時祭法寶的祭法寶,抓武器的抓武器,一時間劍拔弩張。
“這才叫咒術。”
莫念慢條斯理,走下了樓,隨手扔掉手上的黑色紙人。那漫不經心地樣子,似乎手上的並不是一條人命。
“放心吧,沒死。隻是閉了他的五感,傷了他的魂魄,給一點小教訓。”莫念走到眾人中間,大咧咧地坐下,“及時送回去的話,還有救。”
康啟城臉色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什麼,竟是不敢動手。旁人扶起那不知死活的伴當,剛想出門,卻被劉震庭半個身子攔住了去路。
“你乾什麼?!”
“問你們話呢,走什麼啊?”
寄身機關龍將的武親王,此時卻仿佛一個市井無賴,嗡嗡的聲音中透著一股玩世不恭。
“說啊,到底是哪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