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好奇,莫念讓餘秋實拿了幾張虎皮走,而自己則帶走了所有的酒。
按理說這些虎皮都是不錯的素材,要是找個手藝不錯的匠人來縫紉,應該也是一件不錯的裝備。
但莫念隱隱有種感覺。他已是拿了這些虎妖用遺骨怨念釀成的酒,能有精良與珍奇品質的戰利品收入已經很不錯了。再指望這虎皮能製作出稍好一點的裝備,不大可能。
用遊戲裡的話來說,十幾級的怪,爆不出那麼多東西……
於是莫念也不想著費那麼大勁兒找人製作裝備了,乾脆就把這雞肋甩給了餘秋實,算是打賞他的彩頭。他自己則攜帶著觀天劍,悄無聲息地走向了大元村。
走到了大元村口,他就感覺到有些不妙。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原本正應該忙碌的大元村卻陷入了一片死寂。看不見一個人不說,家家緊閉門窗,仿佛在防備什麼似的。
莫念走在路上,還能聽見房間裡傳來呼吸聲與隱隱的啜泣。可他要是回頭看去,聲音又突然間消失了。
就好像……他是什麼行走的惡鬼一樣。
莫念看了看身上殘破的道袍,一言不發,悄悄地潛入更深處。
待到了譚家附近,終於看見了一行人,大約三四個,慢悠悠大咧咧地走在路上,那模樣,讓人無端想到飽腹後消食的閒散模樣。
莫念眼神一凜,悄悄地潛伏過去。
走的越近,那些道士的聲音就越清晰。
“嘖,無聊,這也沒個人跑出來。我還沒玩夠呢。”
“就是,要我說發明這套組合的人真是天才,連我們如今的修為都能拘魂,哈哈,看看還有哪個愚夫敢怠慢我們。”
“就是,哈哈哈哈哈!”
幾人笑談間,莫念麵無表情,無聲無息地抽出了劍。
“哎對了,其他人哪裡去了?”這時,突然有個道士問,“不是說好了輪流值勤的嗎?怎麼這兩天都是我們?腳都磨出泡了。”
“是啊,總不能真待在山上,受那姓苗的酸氣吧?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嘴裡淡出個鳥兒來!”
“也許是去彆的村裡玩,忘了時辰。哎,回去我就稟告護法,讓他叫人來替班。這移魂轉生之事重要是不假,可總不能為了一個急著變成畜生的老頭,憑什麼讓我們受罪啊……”
為首的道士抱怨著,想要得到同伴的附和。結果無人回應。以為是頭的他稍有不滿,帶點脾氣地轉身看去。
看到的,是喉嚨處受到重創,緩緩倒下的同伴,和手持無聲劍的莫念。
“忽然想想,這個就夠了。”莫念轉了轉從摘星樓殺手身上繳獲的無聲劍,淡淡地說道,“你們也不配我動真格。”
道士悚然一驚,下意識地一揮手,一團漆黑的霧氣便浮現出來,衝著莫念飛去。
看起來,果然是總壇來的人遇襲的第一反應比離憂觀的家夥們強多了。
就在他緊張的注視下,黑霧毫無阻礙地砸中了莫念,不停地往他身體裡侵入。他大喜,連忙掐指一轉,就要把那個離體的魂魄拘過來……
一隻手突然伸出,掐住了還在默念發咒的道士喉嚨,一瞬間就把他逼入了窒息的境地。
“咳……嘔……”
他奮力掙紮,卻絲毫動搖不了那隻鐵鉗般的手。不僅如此,他還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逐漸虛弱,有某種力量,將他體內的精血內氣源源不斷地吸過去,剝奪著他的生機。
就好像……自己,正在被一口口地吃掉……
就在他眼前逐漸模糊的時候,莫念終於放開了他,讓他劇烈咳嗽起來。
“誰教你,離魂引沒把人魂魄震出體內,就急匆匆地驅鬼役魂的?”
莫念好笑地看著對方。“看來沒學到家啊……怎麼稱呼?”
道士怨恨地看了莫念一眼,就急忙低下頭去,後怕不已。
莫念也不知道,他隨手抓住的這個道人,功課法術算是他們一群人裡最純熟的一個。也正因此,他才明白麵前之人的恐怖。
離魂引觸發【落魂】的效果並不是很穩定。他們之所以能對凡人一拘一個準,是因為凡人魂魄孱弱,比起他們這些太陰教中人來說不堪一擊,這才能被他們隨意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