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快了吧?很多散修的道統就是金丹真人創建的。再等幾年,我覺得你也差不多了。”
趙紅綾幫腔道。話說她也沒見過修煉像莫念這麼快的,第一次見麵他還隻是剛入煉氣,如今都要趕在自己麵前結丹了,這讓她心裡也不由得升起了好勝之意。
不過,眼下見莫念對這孩子有點心動,她也開口補充了兩句。
“而且枯鬆嶺怎麼說現在也不算小勢力了,日後大有可為。你身為城隍,收兩個弟子也沒什麼。”
“是是是,還是這位娘娘有理。”見趙紅綾也起了惻隱之心,竇大春也趁熱打鐵。“仙人,你看……”
“先讓他來枯鬆嶺打兩年雜吧。以觀後效。”莫念揉了揉眉心,還是鬆了口。
“我今後還要和太陰教做一場,分個成敗呢。現在收徒,傳的也是禦世渡人歌,隻怕他們又要鬨騰了。”
趙紅綾和竇大春都沒覺得這個條件有啥。凡間學藝還要當幾年學徒看看人品,磨磨心性呢。
如今兵荒馬亂的,一個孤兒,能有人收留就不錯了,更遑論還有機會修行呢。
這可是仙緣,挨個十年八年的都正常。
趙紅綾更覺得莫念謹慎。彆說兩年,多幾年都行,反正這又不是習武,沒有從小打根基的說法。
陰屬道法陰狠毒辣,尤重心性,她可不想過個幾年親手把自己這師侄斬了。
竇大春自然是領著小長貴千恩萬謝。他家的孩子莫念也見過,一句話都沒說,他便知道自己一家和仙路無緣。
如今小長貴有了收留的去處,他也為這孩子開心。
不過,與竇大春想象的不一樣,莫念倒不是轉為小長貴的天賦而來。倒不如說這是意外之喜,莫念關心的,是他們剛剛的談話。
“小長貴,你剛剛說,你不願拜那邊那個哥哥,是為什麼?”
莫念蹲下身子,指著場中和劉震庭鬥得不分上下的冷淩泣,和聲和氣地說道。“但你又願意拜我……為什麼?那個大哥哥也救了你啊。”
一說這話,小長貴的眼睛就紅了。
“我……我知道他救了我……但我不能拜他!”
“不能?這又是什麼緣故?”
“他打我爹爹!”小長貴大聲說道。“我爹爹還活著!差點被他殺了!我……我不能謝他!”
差點被冷淩泣殺了?那不就是,小長貴的爹,就是那個渾身血紅的身影嗎?
“這怎麼了?”趙紅綾一頭霧水,不知道莫念關注這個做什麼。“他和你鬥,不就是說投靠妖族了嗎?”
“我爹沒有叛變!”小長貴大聲爭辯,見不得彆人詆毀他爹。“我……我爹為了救我,和我娘一起被那怪物吃了!他是好人,你,你不許……嗚嗚……”
說到這裡,小長貴的眼淚又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又被竇大春好聲安慰。
莫念站起身,低聲對趙紅綾說道:“入關的時候,他爹和一群投靠妖怪的修士劫殺隊伍,和老冷鬥得有來有回。下的狠手,是真想把我們留下來。”
趙紅綾才知道莫念的意思。
一個為了孩子斷後犧牲的父親,居然帶著妖魔追殺難民嗎?
就算他鬼迷心竅,六親不認了吧。一個能和虛丹期的冷淩泣鬥得有來有回的強者,和小長貴口中的那個“父親”……差距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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