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爺無視了身後傳來的咀嚼骨肉,吞吃屍身的聲音,欣喜地看向對麵的農婦和傷者。
“心尖和肝肺誰都彆和我搶。”
老態龍鐘的妖孽舔了舔嘴唇,露出饑餓的獰笑。
“……我預定了。”
“那可不行。”
一個反駁的聲音傳來,讓白大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自從仗著關外五仙的名頭在蒼州大吃大喝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還有妖敢在他嘴裡搶食了。
他也不要多,上了年紀了,就想吃點鮮嫩的人心肝肺,老人家這點要求都沒辦法滿足嗎?
連這點都……
他忍不住呲牙,露出尖利的牙齒和猙獰的獸瞳。
“老夫打打牙祭,都有人來搶食?”白大爺長嘯,“滾出來!”
“大……大爺……”
豬妖戰戰兢兢地指向了上方。“不是我……是那小子。”
白大爺一愣,抬頭往上看。
黑白挑染的青年踩著房簷,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傲慢又張揚。
“老人家就彆吃這麼補了。”他捋了捋白色挑染的發梢,看著已經大半入了妖魔之口,支離破碎的楊坤民的殘軀,吹了個口哨。“還是讓給我們年輕人吧,我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哎呦!”
青年兩指一夾,變魔術般浮現出一根羽狀的刀刃。破空而來的風聲刺破了羽刃,距離他的眼眸也就半寸遠,鋒芒逼人。
那是一根刺。
白大爺浮現出獸態,遍布老人斑的皮膚膨脹,扭曲成野獸的肮臟獸皮,密密麻麻的毛發根根倒豎。
所謂五仙,狐黃白柳灰。白,也就是刺蝟。
“你小子,是那陰修的幫手嗎?”白大爺招招手,讓自己那些妖怪跟班一個個顯出原形,隨手拿過楊坤民那杆銅錘,掂了掂,對分量還算滿意。
“難怪那小子衝破陣線的時候肆無忌憚,你在其中通風報信吧?有膽留下姓名,不會是無家可歸的野妖吧?”
“巧了,大爺,我還是你本家。”
對白大爺的猜測啞然失笑,青年隨手丟開羽刃。“我叫白鷹揚。野妖精……也算吧。畢竟你們聚在一起妖氣衝天,臭烘烘的,跟豬圈一樣,也沒興趣跟你們混在一起。”
豬妖老朱和白大爺同時表露出憤怒的情緒。
“老朱,去把那陰修殺了。”白大爺陰沉地說道。“我來稱量這小子幾斤幾兩。今天我胃口很好,吃個兩頓也無所謂。”
老朱咽了咽口水,拿出一柄屠刀,衝著小巷深處的那兩人走去。
陰修啊,會是什麼手段呢……
老朱提高了警惕,提防那個女人驅使什麼陰鬼僵屍進攻過來。
然後它就看見那個膚色蠟黃的女人麵無表情地掏出了一柄劍。
老朱:?
劍光如水,青天遊龍。
即使是重傷之下,蕭藏鋒依舊瞪大了眼睛。那是看見另一柄劍後本能的吸引。儘管相似而又不同,卻依舊為那一劍的美輪美奐而心醉。
而對妖孽而言,那一道連妖氣血液都無法玷汙的劍光,就隻剩心驚了。
“劍……是劍啊!”老朱破鑼般的嗓子在慘嚎,帶著難以抑製的驚懼。“她是……劍客!”
白大爺瞳孔驟縮。
她是劍客?!那陰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