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佛祖還認不認我,不過,反正我現在也不修功德不戒殺了。狗肉都吃了,那麼殺個把狗皇帝也無所謂吧?”
“哈哈,大和尚,你這功德大發了。”
呼延絕撲過去抱著覺如又哭又笑。姬孝經忍不住潑了盆冷水。“和尚,就你一個人能頂住多久,彆開玩笑了。
就算你能撐著,你怎麼頂住皇帝的手下?神武軍可不是吃素的。還有仙門,算了吧,老老實實當你的花和尚。”
“那個……”
一個弱弱的聲音傳過來,眾人看過去,發現是一直裝死的狄雲景。
“我,我想,如果大閻魔天子的事情是真的,那麼仙門應該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畢竟仙門也很期待龍脈斷的那一天。”
狄雲景沒有底氣地說道。
“至於神武軍……用土牆堵住道路,讓他們不得不繞遠路行不行?我還挺擅長的……”
“你淨他媽扯。”姬孝經痛罵。“你成嗎你?堵住路神武軍就過不了了?你當神武軍都是傻子嗎?我看你就是想立功想瘋了,好將功贖罪,讓昆侖派收你回門牆,饒過你出賣溟州大陣的事情是不是?滾犢子吧你,廢物一個。”
“我……我能讓他們裝傻,行不行!”
小心思被戳穿,狄雲景漲紅了臉,本來還想賣賣關子顯擺一下,被小王爺這麼一頓痛罵,意氣上湧,竹筒倒豆子一般劈裡啪啦地說道:
“我從祁山關下來的!我知道蒼州打的有多慘烈!向妖族投降,是個人族都受不了,何況是跟妖族打了這麼久的神武軍?你說他們樂意向屠殺自己袍澤的妖孽低頭嗎?!
馬上就要受降了,到時候姬晨野向妖族卑躬屈膝,你猜神武軍樂意不樂意?這個時候冒出來一個刺客,你說他們會拚死阻攔還是磨洋工?”
姬孝經沒想到,剛剛還跟個灰孫子一樣的狄雲景能說出這麼一段話來,眨巴眨巴眼。“但他們畢竟是護衛不利……”
“我他媽就沒見過你這麼慫的王爺!”
狄雲景也來氣了,硬生生嗆了回去。
“他媽的大夏皇室一共就兩支!姬晨野要做斷子絕孫的買賣,成了神繼續當他永生永世的皇帝,一個子嗣都沒留,生怕奪了他的權。
景王都死了,你一個小王爺為報父仇刺殺皇帝有什麼不對?
就你一個人了,把姬晨野殺了,難道神武軍還能把你也給殺了,再找個野種來繼承皇位?
你振臂一呼說要跟妖族打到底,你猜神武軍是跟姬晨野還是跟你?”
姬孝經愣住了。
覺如、呼延絕、蕭藏鋒也愣住了,紛紛看向姬孝經。
大夏……要自己這個義子來繼承嗎?
姬孝經口乾舌燥,突然很想喝點酒。
他想了半天,撿起一塊骨頭砸過去。“你他媽罵誰野種呢?狗日的,你能堵住神武軍嗎?就你那兩下子,爬都爬過去了。”
“老子堵不堵得住神武軍關你屁事!你個慫逼!不敢乾就滾!你親爹景王野爹路遙之都死了,沒人護著你了你就滾回去吃奶吧傻逼東西!”
“你說什麼玩意?”
“小王爺消消氣消消氣。彆跟他一般置氣……”
“你他媽個魔崽子彆來這裡充好人!我看出來了,你他媽到處煽風點火。那個花和尚和劍傻子也是,信你個魔崽子的話,要回去給他們的師尊證明呢?嗚嗚嗚師父你看,我是對的,嗚嗚嗚你們要哭哭啼啼的求我原諒,重歸於好帶我回家喝奶……也是兩個蠢材。”
“嘿,這關我什麼事?姬孝經你怎麼逮誰咬誰?剛剛是給你留麵子,我再說一遍,我和我師父是道爭……”
“跟他廢那麼多話乾嘛?這小子喝多了嘴上沒個把門,不收拾他一頓他不痛快!老子都不吃齋了你個劍修改念佛了啊?揍他!”
正如每一個喝多了的酒徒一樣,在場很快發生了一場小小的衝突。
活死人的魔崽子,軟骨頭的昆侖叛徒,破戒的酒肉和尚,叛門的劍客,和領養的小王爺扭打在一起,全無章法,好似幾條敗犬在相互撕咬,發泄胸口處無處可去的悶氣。
隱藏在暗處無處不在的眸子閉上了雙眼,將這裡留給了撕咬的敗犬們。正如呼延絕、狄雲景、覺如、蕭藏鋒和姬孝經以為彼此的相遇隻是偶然,並非黑雨陰風的牽線一般。
打了片刻,每個人都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呼呼喘氣。除了呼延絕,他現在除了想死沒有彆的念頭,連吃喝拉撒睡都不需要了,嘿嘿笑著,一條條拔出傷口裡的蛆。
“我……我再喝點。”
狄雲景心裡那點血勇又有退去的征兆。為了不露怯,他捧起尚有餘溫的鍋子,痛飲不已。湯汁從他嘴邊溢出流到了脖子裡,讓他更像一隻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野狗。
許久,他才放了下來,呼呼喘氣,好像剛打完仗一樣盯著快要見底的鍋。
姬孝經早就站起來,漫不經心地剔著牙,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吃飽了?”
狄雲景擦了擦嘴角。“……齁鹹”
姬孝經踢起一腳,將吃剩的骨頭踹進鍋中。
“吃完就走吧。”
骨頭落入鍋中,泛起陣陣漣漪。屋頂上漏下的雨滴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狄雲景縮縮脖子,快步跟上其他人。
厚厚的雲層黑壓壓的,仿佛壓在了每個人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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