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晨野臉上的神色僵住了。左伯淳就知道有戲。
雖然不知道皇帝和大王達成了什麼交易,不過,主動權還是在自己一方的。嘯風妖王派自己而不是親自前來,多半也是想試探一二。
看這個情況……自己可以獅子大開口了。
姬晨野勉強維持著臉色,咬牙說道:“那,那不知嘯風妖王……何時能到。”
“那要看陛下你的誠意了。”
左伯淳立刻道。
“最近我軍在祁山關附近和貴方有些誤會,死傷了些弟兄。我回去不知道如何與他們的妻兒老小交代。
若陛下下旨,大開祁山關,讓關內人給我軍一個交代。我想大王應該很樂意與陛下促膝長談。”
縱然是有所準備的姬晨野,也忍不住怒氣勃發。
祁山關是拱衛中原的最後一道屏障,不知多少人舍生忘死才守住了此關,將虎豹軍和蒼州人民擋在關外。
現在,麵前這個畜生讓自己大開關門,還要把守關將領送上……
姬晨野心念閃動間便明白了一切,恨恨咬牙。他現在身負道骨,又即將成為龍脈之靈,要做那玄明神帝,倒也不是很在乎那些凡人的生死。隻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讓他感覺到自己的顏麵受損……
可九柱缺一,姬晨野隻能先緩兵之計。
“那,那可以再議……這什麼東西!?”
姬晨野陡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放大了無數倍,傳遍了整個天京。何止附近的大臣,連四周的民眾都一下子靜了下來。
“那就,遵照陛下所說,容後再議。”
操縱著風將姬晨野的聲音傳遍整個天京,將他自以為的緩兵之計直接定死成出賣邊關將士,左伯淳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深施一禮。
“陛下深明大義,體恤我虎豹軍,在下佩服。”
姬晨野一下子被抓住了痛腳,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滿頭冒汗的玄淨。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算計了!
若是路卿還在,當不至於……
姬晨野強壓羞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為了神帝大計,隻能忍著。
而整個天京,一時間鴉雀無聲。暗流湧動,人人皆以目相示。
一處高樓上,胡子拉碴,狂放不羈的姬孝經坐在屋簷邊緣,一隻腿來回晃動,搖頭不已。
“大夏八百朝的臉,讓你這麼拿來丟人啊?”
他對著風說道。
“開始吧。”
轟隆——
遠處轟然作響,眾人紛紛轉頭看去,一頭巨大的惡獸仰天長嘯,聲震全城,嘶吼不已。
“蒼州的吞天妖王?”
左伯淳愕然。“不對,好重的魔氣,這是——”
“陛下,這是有魔頭搗亂呢。”
諸惡來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姬晨野身邊,麵上皮笑肉不笑。“請容許臣前去平亂,順便……教訓一下我家的狗。”
他身上氣勢綻放開來,衝天而去。沒有路遙之親自出手,身上的禁製,困不住一位“諸惡來”。
而另一邊,姬孝經站起身,聲如悶雷,滾滾而去。
“孤乃景王之子,溟州安王。今日,有孽皇姬晨野,背棄祖宗,倒行逆施,使之民不聊生。
孤……反了!”
他拿出一根旗杆,狠狠地插在頂樓之上。一腳踹上去,赤紅旗麵大展,在空中獵獵作響。
這麵旗,神武軍人看見俱都瞳孔驟縮,連徐揚威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該死,虧了。當初給你這玩意,是看在老景王的麵子上,可不是讓你扯著老夫的大旗去唬人……”
老將軍又喝了一口酒,咂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又咧嘴一笑。
“還行,沒給錯人。”
而高樓之上,姬孝經的聲音宛若雷鳴,轟然炸響,震得神武軍人耳鳴不已,心潮澎湃。
“還他媽認得這麵旗的人,都給老子滾出來!此時此刻,我扯旗造反了。”
體內沒有一滴血是姬家的螟蛉之子,被父親背叛的來世軀殼,國師為自己君主預備下的半妖將軍,如今手下無一兵一卒的造反王爺,睥睨著樓下卑躬屈膝,與妖孽媾和的帝王。
有什麼東西,支撐著孤零零的身影。
“姬家的骨頭,我來給你接上。”
姬孝經如此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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