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龍端坐在椅子上,眼神堅定而沉穩,他靜靜地看著文年慶,然後用一種平和語氣說道:
“文書記,今天我來拜訪您,主要想與您彙報一下,關於王曉風前往省城掛職鍛煉一事。”
話音剛落,聶飛龍稍稍停頓片刻,隨後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文年慶聽聞此言,微微皺起眉頭,語氣有些不滿地道:
“哦?飛龍同誌,此事還有何可商談之處?正所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王曉風此舉著實令我大失所望,辜負了我們對他的殷切期望和信賴。
想當初,我和你對其頗為器重,認為他是個踏實肯乾、務實進取之人,但如今看來……唉!
現今之青年怎會如此心浮氣躁?他已然是天州市最為年輕的副處級領導乾部,且身負縣委副書記這般重任,為何仍不知足呢?”
文年慶言語間流露出對王曉風深深的失望之情。
麵對文年慶的抱怨,聶飛龍並未貿然打斷,隻是默默傾聽。
待得對方傾訴完畢,他方才放下手中茶杯,清了清嗓子,準備發表自己的見解。
聶飛龍皺起眉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文書記,這件事恐怕真的存在一些誤解。
據我所知,王曉風並沒有通過任何關係去省裡掛職,而是被人精心設計了一個圈套。”
文年慶一臉狐疑地看著聶飛龍,不解地問道:
“飛龍同誌,這怎麼可能?我特意詢問了省裡的幾位同誌,他們一致表示是王曉風自己找人安排的。
而且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並不願意透露究竟是誰幫他打的招呼。
說實在的,對於這個人到底是誰,我其實並不在意。讓我感到惋惜的是王曉風這位乾部,如果能留在基層工作,對他來說會更合適。
原本我計劃把他當作縣市區的正職重點培養,但如今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還有一點,我從省裡的同誌那裡得知,等他掛職期滿之後,很有可能會直接調入省裡任職。”
倘若沒有那天王曉風向聶飛龍做出詳儘的說明,或許此刻的聶飛龍也會同文年慶一般,絕不會相信王曉風的掛職竟然是某些心懷叵測之人蓄意布下的陷阱。
因為在一般人眼中看來,能夠前往上級部門掛職鍛煉,從根本上來講絕對算得上是一樁好事。
然而,站在王曉風個人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時,情況可就大不相同啦。
要知道,此時此刻的他剛剛才擔任縣委副書記一職而已,但竟然突然抽調到上方掛職。
更為關鍵的一點在於,這次調動完全是在主要領導毫不知情的狀況下發生的。
毫無疑問,王曉風現在負責著平原縣的不少大事,文年慶和聶飛龍對他寄予厚望!
彆的暫且不論,單就王曉風目前所肩負責任——負責推進中的平原商業廣場項目而言吧,其中尚有諸多事宜亟待處理完畢。
而王曉風這位具體負責的副指揮長居然說走就要離開了,對項目的開展肯定會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