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領命:“軍師放心,正已勘察多處,引褒水、沔水灌溉之渠,圖紙已畢,不日即可征發民夫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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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又看向李嚴:“方正李嚴字),成都至漢中之金牛道、米倉道,需再加拓寬平整,確保糧秣軍械轉運暢通。另,於葭萌關、白水關等地,增設糧倉,以備不時之需。”
李嚴沉穩應下。
除了內政,諸葛亮也未放鬆對軍隊的整訓。他提拔了如王平、張嶷等一批忠誠且富有潛力的中下層將領,令其嚴格操練士卒。同時,大量製作“元戎弩”、改良鎧甲,提升軍隊裝備水平。
對於江東的動向,諸葛亮保持著密切關注,但並未做出過度反應。他深知,此刻任何不必要的刺激,都可能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喘息之機。他隻是密令駐紮在巴郡、白帝城的陳到等人,加強戒備,同時通過糜竺等人建立的商業渠道,不動聲色地收集著江東的情報,尤其是關於關羽近況的消息。
成都,如同一隻蟄伏的巨獸,在沉默中積蓄著力量。
天下雖三分,商旅卻從未斷絕。尤其是在長江水道,以及連接益州與江東的崎區山路上,總能看到商隊的影子。
糜竺,作為陳暮集團中專司商貿的市舶司使,其麾下的商隊網絡愈發龐大。這一日,一支自益州返回的商隊帶來了成都的最新消息,同時也帶回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位自稱來自荊州、欲前往建業探親的老者。
商隊首領按例向糜竺彙報,並提及了這位老者:“……其人言談舉止,不似尋常商賈百姓,雖刻意掩飾,然目光敏銳,對沿途關隘、市鎮風貌頗為留意。且,他持有益州彆駕張鬆族侄的名帖。”
糜竺聞言,神色一動。張鬆?那可是劉備入蜀的關鍵人物之一,雖已病故,但其家族在蜀中仍有一定影響力。此人此時借商隊之名欲往建業,絕非探親那麼簡單。
他並未聲張,隻是吩咐道:“好生安置,依常例盤查,若無違禁,便準其隨隊前行。然,派人暗中留意其一舉一動,抵達建業後,立刻報於龐軍師知曉。”
糜竺敏銳地察覺到,這或許是諸葛亮釋放的一個信號,一種在官方渠道之外的、更為隱秘的接觸試探。他立刻將此事密報給了龐統。
龐統得報,撚須輕笑:“孔明果然沉不住氣了。也罷,且看看他派來的這隻‘信鴿’,究竟要傳遞何種消息。”他下令暗衛,對此人進行嚴密而不露聲色的監控,並設法探知其真實目的。
商隊繼續東行,混在其中的老者,看似平靜,實則心中也充滿警惕與盤算。江風凜冽,吹動著商隊的旗幟,也吹動著三方勢力之間,那微妙而脆弱的平衡。一絲暗流,已在這看似平常的商旅往來中,悄然湧動。
年關將近,建業城內開始有了些許節日的氛圍。但鎮南大將軍府內,依舊是一片繁忙景象。
陳暮聽取了龐統關於“益州來客”的彙報,以及徐元關於內政推進、陸遜關於江東整合、黃忠關於曲阿防務的詳細陳述。
“看來,孔明是坐不住了,想通過非正式渠道,探探我們的口風,尤其是關於雲長將軍。”陳暮澹澹一笑,“士元,此事由你全權處置,把握好分寸。既不必過於熱情,讓其覺得有機可乘;也不必過於冷澹,斷了這條聯絡線。雲長,現在是我們手中一張重要的牌,不可輕動。”
龐統點頭:“統明白。必叫其知難而退,又存一線之想。”
陳暮又看向徐元與陸遜:“內政與整合,乃礪劍之基,不可有絲毫鬆懈。開春後,各項新政需見到更大成效。”
“諾!”
最後,陳暮的目光投向東方,雖然隔著重重屋宇,他仿佛能看到曲阿城頭黃忠那挺拔的身影,能感受到那道正在成型的堅固防線。
“有漢升將軍坐鎮東方,我確實安心不少。”陳暮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由衷的欣慰,“傳令下去,年節犒賞,曲阿、丹陽、牛渚諸軍,加倍撥付。讓將士們知道,他們的辛苦,孤都記在心裡。”
隨著黃忠到位,內部調整初步完成,各方動向也漸趨明朗,陳暮心中的藍圖愈發清晰。他深知,眼前的平靜隻是暴風雨的前奏。但他已做好了準備,握緊了手中正在被反複磨礪的“劍鋒”,等待著劈開江淮迷霧的那一刻。
風,已起於青萍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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