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人鳥的集合意識,對喻千惠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惡意。
當她帶著身後這些意識具現化的汙染源,準備在夢境中兜第三個來回時,它們終於停在了離喻千惠最近,又不會過分影響她的位置。
停下來的汙染源再度拚出融化的黑色鳥頭,用一種在喉嚨裡煮八寶粥,咕嚕咕嚕冒泡的黏糊聲音,對喻千惠發起了交流的信號。
【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好奇你為何流落在外……】
“流落”這個詞一出現,喻千惠就想到了先前那場給自己留下深刻印象,如果沒有專屬係統出現,甚至可能印象變陰影的羽化實驗手術。
“那什麼,我覺得你們認錯了,雖然接受手術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但那並不是我。”
人鳥意識那種咕嚕冒泡的聲音忽然大聲了起來,就好像一鍋沸騰的粥,在蒸汽聲中,一下又一下的頂著鍋蓋,將一句接一句的,不容忽視,也不容拒絕的聲音送入喻千惠耳中。
【不,那就是你。】
【人鳥從來不會認錯自己的夥伴,即便是死去的人鳥。】
【你已經擁有了屬於人鳥的姓名,這就是你作為人鳥存在的證據。】
雖然喻千惠能感覺到人鳥意識偏執而瘋狂的情緒,但她也能感覺到這幾句話並不算是假話。
在得到【著名小說家】後,她就對語言的真實和虛假,有了新的認知,和一種模糊的感應,在佩戴它的時候,她遇到的假話總是顯得更容易分辨。
於是信了大半的喻千惠便問眾人鳥道:“所以我的人鳥名字是什麼?”
【薇芙。】
【薇芙女士。或者說,織巢鳥女士。】
完全在情理之中的答案,喻千惠和小樓旁觀了整場羽化手術,當時那個接受手術的“喻千惠”,拚在斷脖上的鳥頭,就是織巢鳥。
不過喻千惠並不認為那個“喻千惠”就是自己,她更傾向於,人鳥們所說的,是在第一次循環中手術失敗的那個自己。
不過也有可能是第二次手術中雖然存活,但隻剩一個鳥頭的自己。
雖然時間被循環了,但有些聯係被永遠的留了下來,最終以疊加態呈現在自己身上。
就像時間方舟的道具簡介所說的那樣,“時間長河不歡迎貪婪者”,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為,顛覆時間的規律需要付出代價。
時間或許不會抱怨,但它會將每一次改變記住,然後烙印在你的身上。
第四樂園試圖再次用時間循環去壓製她,所以現在,被壓製過的她,得到了禮物——一塊得到人鳥意識認可的敲門磚。
動物比起人總是更直接,沒有那麼多複雜的考量,同類,還有非同類,在它們心中的地位截然不同。
“你獲得了【人鳥意識】的認可,是否回應這份認可?”
即便是在夢境裡,專屬係統也儘職儘責地播報了提示,沒有絲毫延遲。
但喻千惠並沒有馬上回應,而是把到手後就幾乎沒用過的【雙麵資本家】拿了出來,打開了善麵buff。
善麵虛假慈善——“你將得到所有關注你之人的仰慕與信任,且buff生效時,與他們交易僅需付出最低成本”。
趁著1分鐘的buff時長還沒過,喻千惠馬上選擇了回應認可。
“你回應了【人鳥意識】的認可,完成【園丁考核】前置條件,請在任務限時耗儘前找綠寶石女士完成任務。”
“你被瘋狂的意識所注意,你即將陷入瘋狂,但因為你被它完全的信任和仰慕,你得到了特殊狀態buff【失去理智是另一種死亡】。”
“你被‘同類’所偏愛和追逐,你將遭遇部分同化,但因為你被‘同類’完全的信任和仰慕,你得到了特殊狀態buff【自由的鳥兒】。”
“你在3個意識間做出了傾向性選擇,這並不是決定性的選擇,但有一個選擇將永久關閉。”
“在隱藏支線任務【誰的意誌】中,你將無法選擇‘世界樹意誌’,但因為‘人鳥意識’全心全意的守護,你將不會遭受到世界樹意誌的任何報複。”
在喻千惠選擇回應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係統提示瘋狂彈出。
在最後一條提示彈完的那一刻,喻千惠身上的善麵buff也正好消耗殆儘,【雙麵資本家】圖標灰掉,陷入1小時的冷卻的狀態。
同時大量彈出的提示消息本就讓喻千惠有些頭皮發麻,看完每一條消息提示之後的喻千惠更是麻爪了。
所以說,如果不是她在回應人鳥意識之前,選擇了打開資本家buff謹慎應對,現在的她的身上,應該已經掛滿了【瘋狂致死】【死去的鳥兒】之類的超級debuff,而且之後還會遭受世界樹的報複……
怪不得隻用完成一個【園丁考核】就能優秀通關……
原來這就是樂園s級副本的內核嗎……
喻千惠第一次覺得自己作為箱女的經驗,多少有點跟不上時代了,殺戮都市類型的玩法,和副本還是有點不一樣。
等她離開知更鳥副本,她就去找江停取取經,她記得溫夢煙說過他“出入s級副本如同回家”,想必應該有許多私藏的小妙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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