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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如同紫禁城金水河的水,看似凝滯,卻悄無聲息地流淌了十餘年。
今生新的小皇子弘曆,聰明好學,性格穩重得體,在皇帝胤禛近乎嚴苛的親自教導與無限期許中,已長成一位俊秀挺拔的少年。
他聰慧敏達,文武兼修,眉宇間既有胤禛的冷峻威儀,偶爾流轉的神采,卻又隱隱帶著其生母那份天然的清冷疏離。
他是大清王朝默認的儲君,是朝野上下心照不宣的未來天子。
而延禧宮,依舊是後宮中最特殊的存在。宸貴妃安陵容,仿佛被時光遺忘,歲月並未在她那張清冷絕塵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隻是將那分冷寂沉澱得愈發深邃。
她依舊深居簡出,不參與任何宮宴慶典,不與任何妃嬪往來
她與皇帝之間,形成了一種古怪而穩定的平衡。胤禛每月總會抽出幾日,去延禧宮用膳,或是看看弘曆的功課。
他不再試圖與她交談,更多時候,隻是隔著一段距離,靜靜地看著她。看她對著一局殘棋沉思,看她臨摹那些筆意孤峭的碑帖,看她偶爾在庭院中,望著高牆上方四角的天空出神。
他們之間,隔著弘曆,隔著流逝的歲月,隔著永遠無法融化的冰層。
胤禛對她的執念,並未因時間而消減,反而在求而不得中,發酵成一種更深沉、更無望的習慣。
他給了她作為妃嬪所能擁有的一切尊榮除了她從不曾在意的寵愛),卻又清晰地知道,自己從未真正觸碰到她分毫。他擁有天下,卻無法擁有這個近在咫尺的女子的心,哪怕一絲一毫的回應。
這種挫敗感,在他晚年,今生沒有吃那些害人的丹藥,那個馴馬女也早早安排血滴子提前殺掉,不留下任何遺憾,已經比前世多強留世上十餘載了,但是隨著身體的衰敗和對前世今生種種的反複咀嚼,變得愈發強烈。他時常在夢中驚醒,夢見前世的甄嬛與果郡王相擁而笑,夢見安陵容在他麵前吞下苦杏仁時那絕望空洞的眼神,然後又與今生這張毫無情緒的臉重疊。
他知道,自己的時日無多了。
二十四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早,也格外的冷。
養心殿內,炭火燒得極旺,卻依然驅不散那股從骨髓裡透出的寒意。胤禛躺在龍榻上,形容枯槁,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卻也盛滿了疲憊與不甘。
他知道大限將至,早已將傳位詔書置於正大光明匾後
新的鈕祜祿氏所出的新的皇子弘曆,是他唯一的選擇,也是他最精心的作品。江山社稷,他已安排妥當。
唯獨……唯獨她。
“宸貴妃……近日可好?”他聲音嘶啞,問侍立一旁的貼身太監張起麟
張起麟躬身,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皇上,貴妃娘娘一切安好,隻是……依舊不太出延禧宮。”
胤禛閉了閉眼,揮退了所有人。空曠的殿內,隻餘他沉重的呼吸聲。
他這一生,殺伐果斷,鏟除異己,穩固皇權,自認無愧於愛新覺羅的列祖列宗。重生歸來,他報複了所有仇敵,清洗了宮闈,擁有了一個完美無瑕的繼承人。
可為何,經曆兩世,自己心底深處,卻總覺得空了一塊?
那塊空缺的形狀,分明就是延禧宮裡,那個永遠冷寂的身影。
他不甘心。他不信,她真的就一絲凡塵情愛都無了?不信他貴為天子,傾儘所有儘管她並不需要),竟連一個女人的心都打動不了?
“安陵容……”他喃喃念出這個名字,帶著一種近乎怨毒的執念,“朕……不會放手……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