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城中幾家原本與林氏平分秋色的商號,開始明裡暗裡地壓價、搶客,散布流言,說林氏與北境蠻族有不清不楚的勾結。接著,官府衙門對林氏商行的盤查也莫名嚴格起來,稅吏頻頻上門,雞蛋裡挑骨頭。
這些商業上的傾軋,林詩音尚能應付。她手段老辣,又有充足的資金支撐,幾個回合下來,反倒讓那幾家聯手的老對頭吃了不小的虧。
但真正的麻煩,來自江湖。
這夜,月黑風高。
林府後院牆頭,悄無聲息地翻下十數條黑影。這些人動作矯捷,氣息綿長,顯然不是野狼峪那些烏合之眾的馬匪可比。他們目標明確,直撲林詩音所在的正院。
幾乎在他們落入院中的同時,正房的門無聲開啟。
林詩音一身白衣,立在門口,手中握著那柄泛著幽藍光澤的軟劍。她眼神冰冷,掃過院中不速之客。“金錢幫的‘影衛’?上官虹終於忍不住了麼?”
為首一名黑衣人瞳孔微縮,似乎沒料到對方一眼便識破他們的來曆。他不再廢話,手一揮,十餘人同時發動,刀光劍影,如同潑水般向林詩音罩去!
這些人配合默契,招式狠辣,專攻要害,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殺人機器。林詩音軟劍舞動,身法如鬼魅,劍光織成一片寒網,堪堪擋住第一波攻勢。但她內力終究未複巔峰,麵對如此多的高手圍攻,頓時落入下風,險象環生。
“嗤啦!”衣袖被刀鋒劃破,帶起一溜血珠。
林詩音悶哼一聲,眼神愈發冰寒。她正欲催動損耗元氣的秘法,做拚死一搏——
“嗡——!”
一道沉悶的、令人心悸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一道烏光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射入戰團!
“噗!”
一名正揮刀砍向林詩音後心的影衛,動作猛地僵住,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突兀出現的一個碗口大的血洞,隨即軟軟倒地。
烏光去勢不減,如同擁有生命般在空中詭異折轉!
“噗!噗!噗!”
接連三聲悶響,又是三名影衛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洞穿要害,瞬間斃命!
剩餘影衛大駭,攻勢頓止,驚恐地望向烏光來處。
院牆的陰影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依舊是那身不起眼的灰衣,半張玄鐵麵具在微弱的月光下泛著冷光。上官飛手持一張造型奇古、通體烏黑的鐵弓,弓弦猶在微微顫動。他眼神透過麵具,落在院中,如同看著一群死人。
“滾。”他隻吐出一個字,聲音不高,卻帶著屍山血海淬煉出的恐怖煞氣,瞬間籠罩了整個院落。
那些訓練有素的影衛,在這煞氣衝擊下,竟齊齊後退一步,麵露驚懼。
為首那人死死盯著上官飛,又看看麵色蒼白的林詩音,咬牙道:“少主!幫主之命,不敢違抗!此女……”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上官飛打斷他,手指緩緩搭上弓弦。那烏黑的鐵弓似乎發出低沉的嗡鳴,一股更加可怕的毀滅氣息開始凝聚。
影衛首領額頭沁出冷汗。他深知這位少主的可怕,更清楚那柄“裂魂弓”的威力。他毫不懷疑,若再遲疑片刻,他們所有人都會變成地上的屍體。
“撤!”最終,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帶著剩餘手下,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翻牆退走,連同伴的屍體都顧不上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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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裡瞬間恢複了死寂,隻剩下濃烈的血腥味和尚未散儘的殺氣。
上官飛收起鐵弓,走到林詩音麵前。目光掃過她手臂上那道不算深的傷口,眼神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你……”林詩音看著他,心情複雜難言。她料到金錢幫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他會再次出現,更沒想到,他會為了她,直接對上官虹派來的影衛下殺手。
“路過。”上官飛依舊是這兩個字,語氣聽不出情緒。他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遞給她,“金瘡藥。”
林詩音沒有接,隻是看著他:“你殺了上官虹的人。”
“他手伸得太長了。”上官飛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為何?”林詩音追問。她需要知道他的立場。是僅僅因為觸犯了他的權威,還是……有其他原因?
上官飛沉默地看著她,麵具遮擋了他的表情,隻有那雙露出的眼睛,在夜色中深不見底。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林安,不能沒有娘親。”
這句話,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林詩音心上。不是為了她,是為了孩子。
是啊,他如今是上官飛,金錢幫的少主,他有他的責任和野心。他們之間,除了那個意外到來的孩子,早已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一股莫名的澀意湧上喉嚨,又被她強行壓下。她伸手接過瓷瓶,指尖不可避免觸碰到他的,冰涼。
“多謝。”她垂下眼簾,聲音恢複了慣常的冷靜,“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上官飛看著她疏離的模樣,眼底深處似有波瀾湧動,最終卻歸於沉寂。“近期,金錢幫不會再來煩你。”他頓了頓,補充道,“好自為之。”
說完,他轉身,灰色的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重重的屋脊之後,仿佛從未出現過。
林詩音握著那瓶微涼的金瘡藥,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夜風吹過,帶著血腥氣,也帶來一絲深秋的寒意。
她低頭,看著手臂上那道淺淺的傷口。這點傷,於她而言不算什麼。
但今夜之後,有些東西,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他護著她,隻因她是林安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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