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一次極其難得的、在郊外偏僻處的短暫見麵中,夏明遠握住她的手,掌心滾燙,“這裡環境太複雜,流言蜚語能殺人。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困在這裡。你……願不願意跟我回上海?”
文麗的心猛地一跳。上海?那是她從未想過能輕易踏足的地方,更是夏明遠家族的根基所在。跟他走,意味著徹底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是非之地,意味著擁抱一個全新的、可能截然不同的未來。但同時也意味著,她要直接麵對他背後那個深不可測的家庭,要踏入一個完全陌生的、可能充滿審視和敵意的環境。
“我……”文麗遲疑了。她不是害怕挑戰,而是擔心自己這離過婚、帶著四個孩子烙印的身份,會讓他為難,會成為彆人攻訐他的武器。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夏明遠看穿她的猶豫,語氣急切而真誠,“一切有我。我家裡的情況……是有些複雜,但我認準的事,認準的人,絕不會放手。文麗,相信我,我能保護好你。到了北京,會有新的工作機會,新的生活。多多也可以換個環境,重新開始,這對她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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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到了多多。這句話精準地擊中了文麗內心最柔軟也最焦慮的地方。是啊,多多繼續留在這裡,隻會在這潭泥沼裡越陷越深。為了女兒,她也必須搏一把。
看著夏明遠年輕卻寫滿篤定的臉龐,感受著他手中傳來的力量和溫度,文麗心中那點猶豫漸漸被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氣取代。重活一世,不就是為了改變嗎?畏首畏尾,何時才能掙脫?
她反手握緊了他的手,深吸一口氣,眸光雪亮:“好。我跟你走。”
決定既下,便是緊鑼密鼓又極度隱秘的準備。調動工作、辦理戶口遷移、收拾行裝……一切都在夏明遠的暗中安排下悄無聲息地進行。文麗以“帶孩子回娘家散心”為由,向學校請了長假。她將大部分積蓄留下,托付給一位信得過的老同事,請其定期悄悄探望孩子們,尤其是多多,並留下話,讓燕妮和南方安心學習,等她安定下來就接她們。
離開前夜,文麗最後一次回到筒子樓。孩子們已經睡下。佟誌似乎蒼老了許多,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收拾得空蕩了許多的房間,眼神空洞。
“要走了?”他啞聲問,沒有抬頭。“嗯。”文麗應了一聲,將一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是那邊的鑰匙。孩子們……辛苦你了。”長久的沉默。最終,佟誌隻是揮了揮手,聲音疲憊至極:“走吧……走了也好。”
沒有爭吵,沒有挽留,隻有一種耗儘一切後的蒼涼。文麗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承載了她半生悲歡的地方,毅然轉身,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心中不是沒有酸楚,但更多的,是對新生的渴望。
前往上海的火車上,文麗靠著車窗,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逐漸陌生的風景。多多靠在她身邊睡著,眉頭依舊緊鎖,但離開了原來的環境,呼吸似乎都順暢了些。夏明遠坐在對麵,眼神始終落在她身上,帶著難以抑製的欣喜和嗬護。
“累了就睡會兒,到了我叫你。”他輕聲說,將一件外套披在她肩上。文麗搖搖頭,目光投向遠方。北京,等待她的會是什麼?夏家的高門大院,真的能容下她嗎?
抵達上海站,早有吉普車等候。車子穿過繁華又透著威嚴的街道,最終駛入一處門禁森嚴、綠樹成蔭的大院。高牆、哨兵、一棟棟獨立的樓房……無不昭示著這裡的不同尋常。文麗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夏家是一棟二層小樓,外觀樸實,內裡卻寬敞雅致。開門的是夏明遠的母親,一位穿著得體、氣質嫻雅卻目光銳利的中年婦人。她的視線在文麗身上停留了片刻,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從她依舊出眾的容貌看到她身邊怯生生的多多,最終落在兒子殷切又緊張的臉上。
“媽,這就是文麗,還有她女兒多多。”夏明遠連忙介紹,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夏母淡淡地點了點頭,語氣客氣而疏離:“一路辛苦了,進來坐吧。”態度無可指摘,卻透著一種冰涼的距離感。
客廳裡,還坐著一位不怒自威、看著報紙的中年男子,正是夏明遠的父親。他隻抬眼掃了文麗一下,目光如炬,帶著久居上位的壓迫感,便又繼續看報,並未開口。那種無聲的威壓,讓空氣都幾乎凝固。
保姆端上茶水。夏母簡單詢問了幾句路上的情況,便不再多言,氣氛尷尬而冷凝。多多害怕地往文麗身後縮了縮。
夏明遠試圖活躍氣氛,笑著說起文麗在工作上的優秀。夏母隻是聽著,偶爾頷首,不置可否。直到夏明遠試探著提到想儘快和文麗把婚事辦了。
夏父終於放下了報紙,目光沉靜地看向文麗,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決定性的力量:“明遠還年輕,做事容易衝動。文麗同誌,你的情況我們大致了解。你很優秀,也很不容易。但是,婚姻不是兒戲,尤其是我們這樣的家庭。你們的事,先不急。既然來了北京,就安心住下,工作的事,組織上會安排。其他的,以後再說。”
話語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否決和居高臨下的安排。一句“以後再說”,便將一切懸置。
文麗的心沉了下去。她預想過困難,卻沒想到對方的姿態如此之高,甚至連表麵的客氣都難以維持。她攥緊了手指,臉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的微笑:“謝謝伯父伯母關心,給您們添麻煩了。”
她知道,這場戰役,才剛剛開始。跨入這座大院,隻是第一步。想要真正站穩腳跟,得到認可,她必須展現出遠超常人的價值和韌性。
夏家給她和多多安排了一間客房。條件很好,卻更像是一間精致的牢籠。夏母安排了文麗去一所子弟小學做臨時教員,工作清閒,卻也遠離核心。
大院裡的生活並非田園詩。好奇、打量、竊竊私語無處不在。文麗“高齡”、“二婚”、“帶拖油瓶”的標簽,讓她成了家屬院裡矚目的焦點。一些夫人小姐們的茶話會上,她總能感受到那種若有似無的排擠和審視。
夏明遠儘力周旋,但他工作也忙,且家族內部顯然對他施加了壓力,他回家的時間漸晚,眉宇間的疲憊也日漸加深。
文麗沒有抱怨,也沒有退縮。她認真對待那份臨時工作,將課上得精彩紛呈;她用心打理自己和多多的生活,舉止得體,不卑不亢;她繼續秘密使用靈泉和丹藥,保持最佳狀態,那份被歲月和苦難打磨後愈發沉靜通透的氣度,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成了一種無聲的武器。
她開始留意夏父夏母的喜好,夏父有輕微的胃疾,夏母似乎睡眠不佳。空間裡那些丹藥……一個念頭在她心中萌芽。
機會在一個周末來臨。夏父舊疾複發,胃痛難忍,家庭醫生開的藥效果甚微。文麗猶豫再三,最終取了一顆極小顆粒的“健體丸”,將其溶入一碗清淡的白粥裡,讓夏明遠端了過去。
她屏息等待著。半小時後,夏父疼痛漸止,臉色緩和不少,甚至難得地又多喝了半碗粥。
夏母看向文麗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驚訝和探究。
文麗知道,她投下的石子,終於開始激起微瀾。改變這座冰山的看法,需要耐心,更需要恰到好處的“價值”。
夜晚,她站在窗前,望著窗外寂靜卻暗流湧動的大院。腕間的印記微熱。她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她不僅要在這裡立足,還要風風光光地嫁進來,更要為多多,以及未來的燕妮、南方,搏一個真正安穩尊榮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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