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以及那股被壓抑的、不合時宜的少女情愫,驅使著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偷偷寫了一封匿名的安慰信,夾雜著自己攢下的一點零用錢,想托人悄悄送給何書桓。
而夢萍,則因為被王雪琴嚴加管束,越發叛逆。她偷偷聯係了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得知了一個“刺激”的地下舞會,據說有很多時髦的洋人和有錢公子哥參加。被壓抑的玩心和對母親專製的不滿,讓她決定鋌而走險,偷偷溜出去見識一下。
這一切,王雪琴暫時都被蒙在鼓裡。她正在客廳裡,試圖與依萍進行一場艱難的、關於未來的對話。
“依萍,最近外麵不太平,你儘量少出門,知道嗎?”王雪琴儘量讓語氣聽起來像是尋常的關心。
依萍抬起眼,目光清亮地看著她:“是要打仗了嗎?”
王雪琴心裡一驚,沒想到女兒如此敏銳。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完全否認:“局勢是不太好,未雨綢繆總沒錯。依萍……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要暫時離開上海去彆的地方生活,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最擔心的,就是依萍的倔強。如果她不肯走,難道要把她打暈了帶走嗎?
依萍沉默了。離開上海?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和這些……她尚未完全接受的“家人”一起?
她看著王雪琴那雙充滿緊張和期待的眼睛,裡麵盛滿了她無法理解的、複雜的母愛與焦慮。她想起最近街上越來越多的傷兵和流民,想起報紙上那些語焉不詳卻越來越緊張的報道……
許久,她才輕輕開口,答非所問,卻讓王雪琴稍微安心:“……去哪裡?”
“一個更安全的地方。”王雪琴不敢說得太具體。
依萍再次沉默,然後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書,隻是極輕極輕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王雪琴稍稍鬆了口氣,這已經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了。
就在這時,管家再次神色緊張地走了進來,這次,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郵差製服的人。
“九夫人……有……有一封給如萍小姐的信……是從申報館寄來的……”管家聲音有些發顫。誰都知道九夫人最近嚴禁小姐們與申報的人來往,尤其是那個何書桓!
王雪琴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申報館?何書桓?!
她一把奪過那封信。信封上果然是陌生的字體,寫著“陸如萍小姐親啟”,落款是申報館地址。
如萍正好下樓,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就想躲。
“站住!”王雪琴厲聲喝道,揚了揚手中的信,“如萍!這是什麼?!你還在跟那個何書桓聯係?!”
“沒……我沒有……”如萍嚇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聲音細若蚊蚋。
“沒有?”王雪琴冷笑,猛地撕開信封!裡麵滑出一張信紙和幾張鈔票!
信紙上的字跡娟秀,明顯是如萍的筆跡!寫滿了對何書桓的“安慰”和“鼓勵”,雖然匿名,但那語氣和內容,王雪琴一眼就能看出是誰寫的!
“好啊!真是好啊!”王雪琴氣得渾身發抖,將信紙狠狠摔在如萍臉上,“我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不是?!那個何書桓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這麼不知廉恥地倒貼上去?!還送錢?!我們陸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
如萍被罵得無地自容,捂著臉痛哭起來。
依萍蹙眉看著這一幕,對王雪琴的潑辣跋扈感到不適,但對如萍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也無法認同。
王雪琴正在氣頭上,忽然又一個傭人慌慌張張跑進來:“九夫人!不好了!夢萍小姐她……她好像從後門偷溜出去了!我們找遍花園都沒找到!”
“什麼?!”王雪琴眼前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夢萍!這個節骨眼上,她竟然敢偷跑出去!還是去參加那種亂七八糟的舞會!前世那血淋淋的噩夢瞬間湧入腦海!
顧不上再罵如萍,王雪琴猛地抓住管家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裡,聲音因為極度恐懼和憤怒而撕裂:“找!立刻派人出去給我找!把所有能派的人都派出去!就算把上海灘翻過來,也要把夢萍給我找回來!立刻!馬上!!”
她歇斯底裡的咆哮聲,震動了整個陸家。
烽火將至,家宅難安。
王雪琴的重生之路,注定布滿了荊棘與陷阱。而她最恐懼的噩夢,似乎正再次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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