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萍徹底嚇呆了,像根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王雪琴根本不理睬周圍的混亂,一步衝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夢萍臉上!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死寂的舞廳裡格外響亮!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讓你跑!我讓你來這種地方!!”王雪琴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卻不受控製地飆飛出來,那是後怕到極致的淚水!她一把抓住夢萍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她肉裡,嘶吼道,“跟我回家!!”
就在這時,俱樂部的打手們聽到槍聲,紛紛拿著棍棒衝了進來,將王雪琴和依萍、夢萍圍在中間,麵色不善。
“媽的!敢在這裡開槍鬨事!活膩歪了!”為首的打頭惡狠狠地道。
依萍嚇得緊緊抓住王雪琴的胳膊,臉色慘白如紙。夢萍更是哭都不敢哭。
王雪琴將夢萍死死護在身後,再次舉起槍,眼神瘋狂而決絕,對著那些打手:“來啊!不怕死的就上來!看看今天是誰先血濺五步!我告訴你們,我女兒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讓你們所有人給她陪葬!!”
她的氣勢太過駭人,那股同歸於儘的瘋狂勁鎮住了所有打手。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
就在這僵持不下之際,俱樂部經理擦著冷汗跑了過來,顯然認出了王雪琴陸家九夫人在上海灘也是有名號的),連忙打圓場:“誤會!都是誤會!九夫人息怒!手下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快請!快請!”
王雪琴冷哼一聲,知道不宜久留,用槍指著前方,逼退人群,死死拉著哭泣掙紮的夢萍,對依萍道:“我們走!”
三人在一片混亂和驚恐的目光中,艱難地退出了俱樂部。
剛出後門,王雪琴派來的陸家保鏢和聽到風聲的巡捕也趕到了現場。王雪琴立刻將槍收回空間眾人隻覺眼花),恢複了幾分鎮定,對巡捕頭目冷聲道:“這裡有人試圖綁架我女兒,還意圖行凶,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不再理會身後的爛攤子,粗暴地將夢萍塞進車裡,依萍也趕緊跟上。
車子發動,駛離這片令人作嘔的區域。
車內死一般的寂靜。夢萍捂著臉,低聲啜泣,既是嚇的,也是疼的,更是委屈和不服。
依萍心有餘悸,看著前方母親緊繃的、依舊帶著殺氣的側臉,心情複雜到了極點。恐懼、後怕、震驚,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震撼。母親剛才那不顧一切、如同瘋魔般保護夢萍的樣子,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王雪琴通過後視鏡,看到夢萍那副不知悔改的委屈樣子,怒火再次上湧,猛地一打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僻靜處。
她轉過身,死死盯著夢萍,聲音因為極力壓抑憤怒而顫抖:“委屈?你覺得委屈?!你以為媽是想打你罵你嗎?!你以為媽是那種古板專製、不通人情的老古董嗎?!”
她猛地抓住夢萍的肩膀,力道之大讓夢萍痛呼出聲:“我告訴你陸夢萍!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不隻是挨這一巴掌這麼簡單!你會被那些畜生拖進黑暗裡!你會被他們……被他們……”那些前世的慘劇她說不出口,隻能化為更深的恐懼和憤怒,“你會被他們毀掉!徹底毀掉!!你知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
她的眼淚再次決堤,聲音哽咽破裂:“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我寧可今天一槍崩了那些混蛋,然後自己去吃槍子兒!我也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糟蹋!絕不能!!”
這番混合著極致後怕、憤怒和赤裸裸母愛的哭吼,如同重錘,狠狠砸在夢萍的心上!
她看著母親淚流滿麵、幾乎崩潰的模樣,聽著那字字血淚的控訴和恐懼,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麵臨的可怕遭遇……那股叛逆和委屈瞬間被巨大的後怕和羞愧所取代!
“媽……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夢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撲進王雪琴懷裡,渾身發抖,“對不起……媽……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亂跑了……”
母女倆抱頭痛哭。
依萍在一旁看著,眼眶也忍不住紅了。她默默地遞過手帕。
王雪琴接過手帕,擦著眼淚,情緒慢慢平複下來。她看著懷裡哭得稀裡嘩啦的夢萍,又看看一旁沉默卻眼神動容的依萍,心中百感交集。
她知道,經過這一夜,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但危機並未解除。槍擊俱樂部的事,很快就會傳開。何書桓那邊,如萍那邊,都還是隱患。
而最大的陰影——戰爭,正在步步逼近。
王雪琴深吸一口氣,發動汽車。
“回家。”她的聲音帶著哭後的沙啞,卻異常堅定。
接下來的路,注定更加艱難。但她必須走下去。
為了她的孩子們,她必須比鋼鐵更硬,比狐狸更狡黠。
汽車載著心思各異的母女三人,駛向依舊燈火輝煌、卻已風雨飄搖的陸家公館。
而車窗外,1937年的上海之夜,彌漫著最後狂歡的頹靡,與山雨欲來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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