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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平時看起來精明算計、潑辣霸道,可在真正的災難來臨之際,她卻展現出了驚人的決斷力和行動力,像一隻護崽的母獅,強硬地、甚至粗暴地拖著整個家,朝著生存的方向亡命奔逃。
她忽然想起母親之前說的——“有時候我們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情,去保護我們想要保護的人!”
原來,這就是她所說的“保護”嗎?用這種近乎冷酷的決絕,對抗著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
車子終於衝破混亂的人群,抵達了戒備森嚴的碼頭。那裡早已擠滿了試圖逃離上海的達官貴人和富商巨賈,哭喊、擁擠、甚至廝打,秩序瀕臨崩潰。
王雪琴早有準備。她帶來的保鏢強行開路,她本人則緊緊抓著依萍的手腕另一隻手還拖著夢萍),如同劈波斬浪的船頭,硬生生擠開人群,朝著預定好的泊位衝去。陸振華在管家和另一個保鏢的護衛下,艱難地跟在後麵。
“票!我們的船票!”王雪琴將一個牛皮紙袋塞給檢票員,聲音因為焦急和用力而嘶啞。
檢票員看了一眼票,又看了看他們這一行人的陣勢,不敢怠慢,連忙放行。
踏上搖晃的舷梯,終於暫時脫離了身後那片絕望的海洋。王雪琴卻不敢有絲毫放鬆,直到將所有人都推進頭等艙的包廂,重重關上門,她才仿佛脫力般,後背緊緊抵住門板,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蒼白如紙,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旗袍後背。
“媽!”依萍下意識地驚呼,放下盒子想去扶她。
王雪琴卻猛地抬手阻止了她,眼神依舊警惕,耳朵貼著門板,聽著外麵的動靜。直到確認暫時安全,她才緩緩滑坐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夢萍和如萍早已嚇傻,縮在角落哭泣。陸振華坐在沙發上,閉著眼,臉色灰敗,仿佛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
依萍看著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卻依舊強撐著的母親,心裡那最後一點隔閡,終於土崩瓦解。她默默倒了一杯水,蹲下身,遞到王雪琴嘴邊。
王雪琴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女兒。依萍的眼神裡,沒有了疏離,沒有了審視,隻有清晰的擔憂和一種……近乎認同的柔軟。
王雪琴的鼻子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就著依萍的手,貪婪地喝了幾口水,乾澀灼痛的喉嚨才稍稍緩解。
“沒事了……暫時……沒事了……”她聲音沙啞地安慰著女兒,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就在這時,汽笛發出巨大的、撕裂長空的哀鳴!
輪船,起錨了。
船身緩緩移動,離開這片即將陷入血與火的土地。
王雪琴掙紮著爬起來,撲到舷窗邊。依萍也跟了過去。
窗外,外灘的建築在晨曦微光中漸漸遠去,碼頭上絕望的人群變得越來越小,最終模糊成一片……而更遠處,上海城的輪廓沉默地矗立著,即將迎接未知的命運。
王雪琴的眼淚終於無聲地滑落。不是為了離開,而是為了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為了那些無法逃離的人,也為了她自己那顛沛流離、充滿算計與掙紮的前半生。
依萍默默地看著母親流淚的側臉,第一次主動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母親冰涼顫抖的手。
王雪琴身體一僵,隨即反手緊緊握住女兒的手,力度之大,像是要將彼此的生命連接在一起。
她們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故土在視線中漸漸消失。
巨大的悲傷和迷茫籠罩著包廂。
但在這悲傷之下,一種嶄新的、基於共同經曆患難後的微妙情感,正在這對母女之間悄然滋生。
她們的關係,在這場倉皇的離彆中,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前路漫漫,凶險未知。但至少此刻,她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而香港,那個陌生的、代表著未知與希望的島嶼,正在茫茫海霧的前方,等待著這一家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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