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低吼出聲,像受傷的野獸最後的哀鳴,眼底是崩潰的瘋狂和一種更深沉的、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恐懼,“你既然有這等本事!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你為什麼不衝著我來?!為什麼是胤禵?!他才十歲!他什麼都不知道!!”
宜修微微蹙了蹙眉,不是為手腕的疼痛,而是為他過於激動的情緒擾亂了這一室的清靜。她嘗試抽回手,卻被他死死箍住。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她抬起另一隻自由的手,指尖微涼,輕輕點在他緊握她手腕的手背上。
那觸感冰寒刺骨,瞬間拉回胤禛一絲搖搖欲墜的神智。
他看到她那雙冰封的眸子裡,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他的狼狽與痛苦,卻依舊沒有絲毫動容。然後,他聽到她用那清淩淩的、毫無波瀾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將他徹底推入無邊地獄:
“塵緣業障,自有其果。毒非我下,局非我設。您問錯人了。”
她頓了頓,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看向了更遙遠的、他無法理解的所在,輕輕補充了一句,如同最終的審判:
“世間紛爭,不過螻蟻相爭。王爺,您著相了。”
“噗——!”
胤禛猛地鬆開她的手,踉蹌著後退數步,喉頭一甜,竟是一口鮮血直接噴濺出來,星星點點,落在他石青色的朝服前襟,觸目驚心!
他扶著冰冷的牆壁,劇烈地喘息著,看著那個依舊端坐如冰雕、仿佛剛才隻是拂去一粒塵埃的身影,眼中所有的瘋狂、憤怒、痛苦,最終都化為一片死寂的、徹骨的絕望與冰寒。
她叫他“王爺”。
她早已看透他的野心,他的欲望,他所有的不甘與掙紮。
在她眼裡,他,德妃,胤禵,費揚古,柔則……這所有人,都不過是爭奪不休、可笑可憐的……螻蟻。
而她,是那個真正冷眼旁觀、超然物外的……執棋者?或者,連執棋都懶得,隻是漠然看著棋盤傾覆的神隻?
胤禵的重病,額娘的悲痛,他的吐血……於她而言,恐怕還不如窗外落下一片枯葉更能引起她的注意。
“嗬嗬……哈哈……哈哈哈……”胤禛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破碎,充滿了無儘的荒涼與自嘲。
他輸了。
一敗塗地。
從他將她強擄來的那一刻起,或許更早,從她修那勞什子無情道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他得不到她,永遠也得不到。
無論他用儘何種手段,權勢、強製、囚禁、甚至毀滅……都無法在那片冰原上留下絲毫印記。
良久,他止住笑,緩緩直起身。他用袖子擦去唇邊的血跡,臉色是一種近乎灰敗的平靜,隻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沉澱著萬年不化的寒冰與偏執。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宜修最後一眼,仿佛要將這副冰封的容顏刻進靈魂深處。
然後,他轉過身,一言不發,腳步有些虛浮,卻異常堅定地,一步步走了出去。
沉重的門再次合上,鎖鏈聲哢噠響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決絕。
剪秋顫抖著跑進來,看到地上那攤刺目的鮮血,嚇得幾乎暈厥:“主子!王爺他……”
宜修卻已重新闔上雙眼,周身氣息沉靜如水,仿佛剛才那場幾乎逼瘋一個男人的風暴,從未發生過。
隻有她微微顫動的睫毛下,那冰封的眸底最深處,一絲極淡極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冰藍色流光,如同彗尾般,一閃而逝。
塵埃落定。
冰,依舊是冰。
隻是這冰層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無人知曉的維度,悄然發生著變化。
喜歡綜影視:白淺被挖眼前覺醒記憶了請大家收藏:()綜影視:白淺被挖眼前覺醒記憶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