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湘雲那套融合了草藥熏蒸、符水淨身的“楚國秘法”竟真讓獨孤太後沉重的病體有了起色。幾日調養,太後雖未痊愈,但纏綿的低熱退了,胸口的窒悶也舒緩許多,連帶著永壽宮連日來的陰霾都仿佛被吹散了幾分。
太後靠在引枕上,握著馬湘雲的手,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讚賞與探究:“湘雲啊,你這套法子,倒是比太醫院那些苦湯藥更對哀家的脾胃。”
馬湘雲垂眸,姿態謙恭:“母後鳳體康健,乃北漢之福。臣媳不過是略儘心力,家鄉粗淺之法,能得母後信重,是臣媳的福分。”她絕口不提巫術,隻說是“家鄉之法”,既保留了神秘感,又不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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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好感度直線上升!”
“主播這‘巫醫’人設立住了!”
“快看,太後看主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有戲!”
這時,劉連城例行前來請安。他踏入內殿,見到馬湘雲坐在太後榻前,母親竟親昵地握著她的手,眉頭瞬間擰緊,臉色也隨之沉了下來。他近日因蜀國那邊探子傳回更確切的消息——孟祈佑對那楚國女子庇護有加,幾乎形影不離——而心緒愈發惡劣,此刻見這贗品竟在母後這裡如此得臉,一股無名火直衝頭頂。
“兒臣給母後請安。”他硬邦邦地行禮,目光如刀鋒般刮過馬湘雲。
太後心情頗佳,並未在意兒子的冷臉,反而笑道:“連城來了。你瞧瞧,湘雲這法子雖看似玄奇,於哀家這病症卻真有奇效。依哀家看,太醫院那群人,也該多尋些旁的門路,莫要固步自封。”
劉連城袖中的手驟然握緊,母後竟用這鄉野巫術來貶斥太醫院?他強壓怒火,聲音冷硬:“母後鳳體關乎國本,豈能兒戲!太醫院諸位大人皆是國手,經驗豐富,豈是些來曆不明的偏門左道可比?”他意有所指,目光狠狠盯在馬湘雲身上。
馬湘雲適時地低下頭,肩膀微縮,露出一絲受驚的委屈,卻抿著唇不做辯解。
太後將兩人的神色儘收眼底,心中對兒子的固執和那點心思門兒清,不由生出幾分不悅。她拍了拍馬湘雲的手以示安撫,轉而看向劉連城,語氣淡了幾分:“是否兒戲,哀家自有體會。連城,你是一國儲君,當時刻以國事為重,莫要因些無謂瑣事,亂了心神,徒惹人笑話。”
這話已是相當明顯的告誡。劉連城臉色一白,母後這是在指責他因馬馥雅之事失態!他猛地看向馬湘雲,認定必是她在母後麵前搬弄是非。
“母後教訓的是。”他幾乎是咬著牙應下,胸口劇烈起伏,那壓抑的怒火與挫敗幾乎要破膛而出。他再也待不下去,草草說了幾句關切的話,便借口政務告退,離去前那陰鷙的眼神,幾乎要在馬湘雲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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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連城快氣炸了!”
“太後神助攻!就喜歡看太子吃癟的樣子!”
“主播穩坐釣魚台,這波仇恨拉得漂亮!”
劉連城離去後,殿內氣氛緩和。太後閉目養神片刻,忽而幽幽一歎:“這人老了,精神頭便不濟了。往日裡盯著些瑣碎政務尚可,如今這般……唉,皇帝去得早,連城若能早些獨當一麵,哀家也能真正享享清福了。”
這話說得輕,落在馬湘雲耳中卻如驚雷!
她正輕輕替太後按揉太陽穴的手指幾不可察地一頓,隨即又恢複如常,力道均勻,聲音溫柔似水:“母後說哪裡話,您鳳體隻是微恙,細心調養幾日便好了。殿下……殿下年輕氣盛,難免有思慮不周之處,但有母後在旁看顧提點,正是北漢之幸。這千斤重擔,還需母後多為他分擔些時日才是。”
她言辭懇切,全是對太後的依賴與對劉連城的維護,仿佛絲毫未聽出太後話語深處那絲倦怠與……試探性的退意。
獨孤太後微微睜開眼,瞥了身後低眉順目的兒媳一眼,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複雜。這馬湘雲,是真聽不懂,還是……太懂得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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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這是想放權?”
“登基伏筆來了!主播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