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杉杉站在封家老宅書房虛掩的門外
她腳步輕快,心裡盤算著等下要把今天在公司聽到的笑話講給大老板聽,還有問問他,麗抒放在他書房的告白書簽的事,給大老板帶了一杯他喜歡的美式
然而,所有的輕鬆與期待,都在目光穿透那道門縫時,轟然崩塌。
書房裡,燈光是暖調的,氣氛卻冰冷而詭異。元麗抒站在封騰麵前,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顯然是剛和鄭琪吵完架跑來的。
封騰背對著門口,身姿依舊挺拔,但那份平日裡隻對薛杉杉才偶爾流露的溫和,此刻似乎正籠罩著另一個女人。
“……十幾年了,封騰,”元麗抒的聲音帶著哽咽,卻又異常的清晰,“我喜歡了你十幾年,像個傻瓜一樣跟在你身後。你為什麼讓我喜歡你那麼多年都得不到回應,我輸了,輸給了薛杉杉,輸給了你的選擇。”
不會一比一複製原劇情)
封騰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但我需要告彆,”元麗抒深吸一口氣,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告彆這十幾年荒唐的執念。封騰,就當我最後的任性,好嗎?”
然後,在薛杉杉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元麗抒踮起腳尖,仰起頭,主動吻上了封騰的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更讓杉杉渾身血液凍結的是封騰的反應。他沒有推開,沒有閃避,甚至……在元麗抒湊上來的那一刹那,他極其自然地、幾不可察地低下了頭,配合了那個吻。那個動作細微卻精準,仿佛是一種無需言說的默契,徹底擊碎了杉杉心中所有關於“他可能被迫”、“他來不及反應”的僥幸。
“哐當——”
精致的咖啡杯從薛杉杉手中滑落,在地板上碎裂開來,深褐色的液體四濺,像極了此刻她支離破碎的心。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書房裡的人。
封騰猛地回過神,一把推開了元麗抒,轉頭看到門口臉色煞白、呆若木雞的薛杉杉時,他素來沉穩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清晰的慌亂。
“杉杉!”
薛杉杉沒有哭,也沒有鬨。她隻是覺得冷,一種從心臟最深處蔓延開來的寒意,瞬間凍結了她所有的感官和思維。她看著封騰急切地走過來,看著元麗抒臉上混合著愧疚、解脫和一絲隱秘挑釁的複雜表情。
原來,那些潛藏在甜蜜之下的不安,並非空穴來風。
原來,他口中需要“適應”的差距,不僅僅是指家世背景,還包括了他與另一個女人之間,那她無法介入的十幾年時光和剪不斷理還亂的牽絆。
“杉杉,你聽我解釋……”封騰伸手想拉住她。
薛杉杉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她的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清醒地迎上封騰帶著慌亂的視線。
“不用解釋了,封騰。”她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帶著一種抽離靈魂般的空洞,“我都聽到看到了。”
她頓了頓,像是要確認什麼,一字一句地重複:“我看得很清楚。”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踩著滿地的咖啡汙漬和陶瓷碎片,一步一步,極其堅定地離開了這個讓她瞬間夢醒的地方。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
那晚之後,薛杉杉沒有給封騰任何解釋的機會。
她搬回了公司附近那個租住的小公寓,拉黑了封騰所有的聯係方式。第二天一早,一封措辭嚴謹、態度堅決的辭職信就出現在了人事部和高管層的郵箱裡。
封騰試圖在公司樓下堵她,在她公寓樓下等她。但薛杉杉要麼視而不見,要麼就在他靠近時,用那種冰冷而疏離迷茫的眼神看著他,她真的像是誤闖天家的普通人,她直視著封騰,像是第一次看清這個人,這個眼神讓封騰所有準備好的說辭都哽在喉間。
“杉杉,那隻是一個告彆……”封騰終於在一次下班途中攔住了她,語氣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懇求,“麗抒她當時情緒不穩定,我隻是……”
“你隻是沒有拒絕,”薛杉杉打斷他,語氣平靜得可怕,甚至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而且,你低頭了,封騰。我看見了。”
封騰一時語塞,他無法否認那個下意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