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去醫院嗎?溫暖蹲下身,裙擺沾上汙水也渾不在意。
陸沉盯著她伸來的手,突然冷笑:大小姐看夠笑話了?
溫暖沒惱,反而從愛馬仕包裡抽出濕巾:至少把血擦擦。見他不動,乾脆利落地拆開包裝,放心,沒下毒。
陸沉怔住。他見過太多假惺惺的善意,卻沒見過有人能把濕紙巾用得這麼理直氣壯。
不用你管。他撐著牆想站起來,卻踉蹌了一下。
溫暖眼疾手快扶住他胳膊,立刻被狠狠甩開。她也不糾纏,轉身走向巷口停著的賓利,對司機吩咐了幾句。
上車。她拉開車門,送你回家。
陸沉盯著車內真皮座椅,手指無意識掐進掌心。就在溫暖以為他會再次拒絕時,少年突然彎腰鑽進車裡,沾著泥漬的球鞋在純白地毯上留下刺目的痕跡。
車窗外的景色開始流動,溫暖從車載冰箱取出冰袋遞過去:敷一下。
陸沉沒接,目光落在她翻找醫藥箱的手指上——那雙手白皙纖細,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和他滿是繭子的手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為什麼幫我?他聲音沙啞。
溫暖正用酒精棉片擦拭他額角的傷口,聞言笑了笑:可能因為...棉簽故意按重了些,你長得像我養過的一隻流浪貓。
陸沉疼得皺眉,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橙花香氣。等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停在他家破舊的筒子樓下。
拿著。溫暖塞給他一個紙袋,裡麵是消炎藥和繃帶,每天換一次藥。
陸沉站在路邊,看著賓利緩緩駛離。紙袋裡除了藥品,還有張燙金名片——背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字跡圓潤可愛,像她這個人一樣毫無防備。
他攥緊名片,直到鋒利的邊緣割破掌心。
——從來沒有人給過陸沉選擇的權利。
——而她給的太輕易,反而讓人想撕碎。
筒子樓陰影裡,蘇晴死死攥著窗簾。她看著陸沉注視賓利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前世這一天——他好像也是這樣,盯著她離去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這次不一樣...她神經質地咬指甲,這次他盯上的是彆人。
賓利的尾燈早已消失在街角,瀝青路麵上連輪胎的痕跡都沒留下。陸沉卻依然站在原地,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紙袋邊緣。
初夏的風裹挾著汽車尾氣拂過,他低頭看向袋子裡——雲南白藥氣霧劑、進口消炎軟膏、無菌敷貼...連緩解淤青的冰袋都備了兩個。
嗬...
他喉嚨裡滾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這種周全到極致的關懷,在他十七年的人生裡實在太過罕見。
——父親隻會用酒瓶關心他的頭蓋骨。
——母親離開那晚甚至沒給他留一片創可貼。
——而素不相識的大小姐,卻給了他一整套外傷藥品。
褲袋裡的燙金名片突然變得灼人。陸沉掏出來盯著那串數字,圓潤的字跡像極了主人笑起來時的眼睛。
溫暖...
他念著名片背麵的名字,舌尖碾過這兩個字時,嘗到了鐵鏽味——不知何時咬破了口腔內壁。
最終,那張名片被對折兩次,塞進了校牌夾層。那裡原本放著奶奶的醫保卡,現在多了道格格不入的金色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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