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如紗,籠罩著研究院灰白色的建築。車隊在正門前兩百米處停下,引擎熄滅後的寂靜中,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陸沉推開車門,黑色軍靴踏在潮濕的瀝青路麵上。他沒有急著前進,而是轉身,伸手牽住溫暖。她今天換上了特製的防護服——輕便卻堅韌的材質,袖口和領口繡著細密的藤蔓暗紋,發間的緋紅玫瑰在晨光中泛著血色光澤。
跟緊我。他低聲說,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
溫暖點頭,藤蔓從她袖口鑽出,纏繞在手腕上,隨時準備戰鬥。
沈澈的隊伍迅速集結,每個人都緊繃著神經。林予的空間屏障已經展開,淡藍色的光幕籠罩著主力隊員;周芸檢查著精神乾擾器的電量,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記住計劃——
沈澈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陸沉已經動了。
他牽著溫暖,不緊不慢地走向研究院正門,仿佛不是去麵對恐怖的喪屍,而是閒庭信步。
破碎的玻璃門後,陰影中亮起數十雙猩紅的眼睛。那些喪屍安靜得出奇,沒有嘶吼,沒有撲咬,隻是靜靜地站著,像一支等待檢閱的軍隊。
它們在等命令......)
溫暖的心跳加速,藤蔓不自覺地收緊。陸沉察覺到她的不安,手指在她腕間輕輕一撫。
閉眼三秒。他說。
溫暖乖乖閉上眼睛。
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指。
啪——
緊接著是玻璃粉碎的爆裂聲,物體墜地的悶響,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靜。
她睜開眼,倒吸一口冷氣。
大廳裡,所有喪屍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但它們的頭顱全部不翼而飛。地麵上滾落著數十顆晶核,在塵埃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正門的鋼化玻璃,此刻已經化為齏粉,在晨光中形成一片朦朧的霧靄。
陸沉甚至沒有停下腳步,牽著溫暖踏過滿地晶核,鞋底沒有沾染一絲血跡。
分頭行動。他頭也不回地命令,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沈澈的隊伍這才如夢初醒,急忙跟上。但所有人都刻意與那對身影保持著距離——既是因為敬畏,也是因為恐懼。
這個男人......)
太可怕了。)
溫暖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沈澈複雜的目光。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轉過了頭。
電梯井前,陸沉伸手按在鏽蝕的金屬門上。空間扭曲,厚重的閘門像紙片般被撕開,露出黑洞洞的通道。
抓緊我。他攬住溫暖的腰。
下一秒,失重感襲來——他們被空間力場托著,平穩地向上浮去。
透過柵欄的縫隙,溫暖看到窗外令人窒息的景象:黑壓壓的喪屍潮正從四麵八方湧來,數量之多竟然形成了移動的,將整個研究院圍得水泄不通。更可怕的是,它們全部邁著整齊的步伐,仿佛被同一個意識操控著......
電梯井內彌漫著鐵鏽和腐肉混合的刺鼻氣味。空間力場托著兩人平穩上升,鏽蝕的鋼纜在四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溫暖緊抓著陸沉的手臂,透過柵欄縫隙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