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溫暖在半夜被一陣細微的聲驚醒。她輕手輕腳地起身,掀開窗簾一角——院裡的石榴樹枝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雪,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藍光。
下雪了...她輕聲呢喃。
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響,秦厲溫熱的手臂環上她的腰:
溫暖搖搖頭,順勢靠進他懷裡。兩人就這樣靜靜透過窗戶,看著今冬第一場雪悄然而落。雪花越來越大,像鵝毛般紛紛揚揚,不一會兒就覆蓋了整個小院。
明天得把柴火都搬進柴房。秦厲的下巴抵在她發頂,兔子窩再加層稻草。
溫暖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參雞湯還剩半鍋,明天熱給你喝。
秦厲低笑,胸腔的震動透過後背傳來:養胖我好過年?
清晨,雪已經積了半尺深。溫暖裹著厚厚的棉襖在院裡掃雪,呼出的白氣在睫毛上結了一層細霜。秦厲去營部前,特意把軍大衣披在她肩上。
穿這麼少。他皺眉捏了捏她凍紅的鼻尖,想生病?
溫暖正要反駁,突然被攔腰抱起。秦厲大步走回屋裡,直接把她塞進暖烘烘的被窩:我去營部請個假,今天在家陪你。
不用...話音未落,院門已經關上。
溫暖裹著被子坐起來,看著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爐子上的參雞湯又開始咕嘟咕嘟冒泡,香氣彌漫整個屋子。她突然覺得,這樣的雪天,就該窩在家裡喝熱湯。
秦厲回來時,肩上落滿雪花,手裡卻拎著個竹籃:炊事班做的紅糖糍粑。
熱乎乎的糍粑沾著紅糖,咬一口能拉出長長的絲。溫暖小口吃著,突然被秦厲抹去嘴角的紅糖:慢點。
屋外大雪紛飛,屋內溫暖如春。兩人靠坐在炕上,一個翻著軍事雜誌,一個織著毛線襪,偶爾相視一笑,勝過千言萬語。
夜深了,雪還在下。溫暖窩在秦厲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秦厲...
等雪停了,我們去後山看看吧?聽說有雪狐...
秦厲收緊手臂:太危險。
就去看一眼...溫暖仰起臉,眼裡閃著期待的光,你陪著我,不會有事。
沉默片刻,秦厲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這個簡單的承諾,讓溫暖心裡綻開一朵小花。她知道,在這個男人這裡,從來都是一諾千金。
窗外,雪落無聲。而溫暖的夢裡,已經出現兩隻雪狐,在銀裝素裹的山林間追逐嬉戲...
——
雪停後的第三個清晨,溫暖又一次在早飯桌前睡著了。湯勺一聲掉進碗裡,驚醒了趴在桌上的她。
秦厲皺眉放下筷子:不舒服?
溫暖揉了揉眼睛:就是有點困...話沒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一周了。每次她強打精神想等秦厲回來吃飯,總是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今早更是連熬粥時都差點栽進鍋裡。
秦厲的手背貼上她額頭:去衛生所看看。
溫暖突然想起什麼,從空間取出一個小紙盒:等我一下。
衛生間裡,驗孕棒上的兩道紅杠清晰可見。溫暖咬著嘴唇走出來,把驗孕棒遞給正在收拾碗筷的秦厲。
男人有些疑惑。
溫暖笑著說:你要當爸爸了。
真的?秦厲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溫暖點點頭,下一秒就被打橫抱起。秦厲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炕上,動作輕柔得像對待易碎品。
我沒事,溫暖哭笑不得,就是有點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