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呼吸微微一滯。
是了。
這一天曾被年輕的她賦予了特殊意義。
遇見裴之衍的那天,是她從沈家那座吃人的地獄脫離的日子。
那時她總跟在他身後,念叨著這是她的“重生日”,那時的她總固執地認為,隻有和恩人一起度過,這一天才有意義。
而那時的裴之衍,並不知道沈黎早已知道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總嫌她煩,可每一年還是會空出時間,陪她去遊樂園坐過山車,或者去山頂看夜景。
那時的他張揚又彆扭,嘴上說著麻煩,卻會在她需要時默默相助。
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慶祝了呢?
沈黎記不清了。
她也不想再深究回憶。
“年齡越大的人越喜歡回憶過去。”她移開視線,聲音冷淡,“你果然是老了。”
“阿黎。”裴之衍忽然握住她的手,直直望進她眼底,“領了離婚證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夢見從前。夢裡的你特彆鮮活,眼睛裡有光,哪怕經曆了那麼多事,還是會對我笑。”
他的拇指輕輕摩挲她的手背,聲音低了下去,“後來夢裡的你慢慢變了。眼神冷了,笑容少了,肉眼可見的從陽光變得枯萎。”
他扯了扯嘴角,帶著些自嘲,“每次醒來,我都恨不得回到過去,把那個隻會說混賬話的自己打醒。”
沈黎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我‘失憶’那段時間,你對我那麼好,仿佛時光倒流了一般。”裴之衍湊近些,
“我知道那時的你很痛苦糾結,但我們默契的選擇性丟掉那痛苦的幾年,你不可否認的沉淪進了這段感情,不是嗎?”
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近乎哀求的沙啞,“我知道這幾年給你的傷害,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掉,但未來的時間還很長……給我個機會,行嗎?”
他拉著她的手,緩緩探進敞開的浴袍衣襟,然後向下。
沈黎的手指觸到了某種意想不到的質地。
不是肌膚,而是……
她怔住,視線不受控製地向下瞥去。
浴袍徹底散開,露出裡麵的景象。
一套深黑色的qq內衣,設計得極其大膽,僅僅包裹住最關鍵的部位。
綁帶勾勒出線條,金屬搭扣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冽的光。
這種充滿禁忌感的裝束,穿在這個向來強勢的男人身上,形成了一種近乎獻祭般的反差。
他果然懂她,最無法抵擋這種反差。
沈黎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眼前的裴之衍,人前是殺伐果決的掌權者,此刻卻衣衫半解,跪坐在她麵前,用最卑微的姿態求一個機會。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聲音有些發緊,“你是在……讓我兌現那個承諾嗎?”
裴之衍愣了愣。
他原本做好了被推開或是被冷嘲熱諷的準備,卻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
也好,他確實還沒想好要兌換什麼,索性順水推舟。
他點了點頭,眼神裡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沈黎靜靜地看著他。
她確實想到過會有這個場景。
她想,如果他真的用那個承諾要求留在她身邊,她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最多……最多施舍他一夜露水情緣。
可現在,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裡的卑微和期待,那句“不行”在喉嚨裡滾了幾滾,最終隻化作一聲很輕的,
“嗯。”
裴之衍的眼睛瞬間亮了。
沈黎卻在他流露出更多情緒前,用力推開他起身,“在我吹乾頭發前,把房間收拾乾淨。”
說完,她抓起吹風機,轉身往外走。
不過是養個情人罷了,她對自己說。
反正總需要有人解決需求,與其費心調查那些不知底細的男人,不如留個知根知底的。
等事情了結,玩夠了,再打發走就是。
她一邊吹著頭發,一邊自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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