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看到他被羞辱的眼神。
我怕激起他更激烈的反抗。
我怕……他真的會再次選擇那條決絕的路。
上一次他割向脖頸的瓷片,那迸濺的鮮血,那冰冷的絕望眼神,已經在我心裡烙下了深深的陰影。我不能再冒任何可能刺激到他的風險。
最終,那關於“登記”的話語,還是被我死死地咽了回去。
我避開了他探究的目光,垂下眼睫,掩飾住眼底翻騰的掙紮和痛苦,隻是含糊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回應了他之前關於代價的問題:
“我想要的……暫時,就是查清你受傷和來到此地的真相。”我頓了頓,補充道,“至於其他……等你傷再好一些,我們再談。”
這是一個拖延。
一個懦弱的、無奈的拖延。
我知道,距離一個月的期限,時間並不多了。
我必須儘快想到一個兩全的,或者……至少能讓他接受的辦法。
蕭沉聽了我的回答,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我此刻內心的掙紮與隱瞞。
陽光依舊暖暖地照在他身上,在那身玄黑衣衫上鍍上一層淡金。
房間裡,陽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也將蕭沉籠罩在一片暖融的光暈裡。他穿著那身玄黑色的新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姿態看似放鬆,但那微微緊繃的肩線和始終落在我身上的、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他似乎敏銳地察覺到了我剛才那一瞬間的猶豫和掙紮,捕捉到了我眼底深處那份對他可能再次自傷的恐懼。這份恐懼,不知在他心裡被解讀成了什麼——是真心實意的擔憂,還是僅僅因為“爐鼎”損壞造成的損失?
他不再給我拖延和回避的機會。
“不用等到以後再談了。”他的聲音清晰地響起,打破了房間裡有些凝滯的氣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你現在就說吧。”
我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恢複了部分清明的眸子。那裡麵沒有了前幾日的死寂和瘋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和探究。
“我保證,”他看著我,一字一句,仿佛在立下一個重要的誓言,又像是在進行一場危險的談判,“如果你隻是和我談條件,不是……動手動腳,”他刻意強調了這四個字,帶著明顯的疏離和戒備,“你說多難聽,我都能聽下去。”
他頓了頓,目光堅定地補充了最關鍵的一句:“而且,我也不會再傷害自己。”
最後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精準地打開了我心中那扇緊閉的、充滿顧慮的門。他看穿了我的軟肋,並且給出了一個讓我能夠稍微安心開口的承諾。
我看著他認真的神情,知道躲不過去了。再拖延,隻會讓他更加懷疑我的動機,甚至可能再次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胸腔裡所有的沉重和忐忑都擠壓出去。罷了,遲早要麵對。
“好,我說。”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乾澀,“是關於……登記的事情。”
“登記?”他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是我沒想到突然提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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