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名早已等候在側的少年,依言膝行上前,柔軟的衣料摩挲著光潔的地麵,發出窸窣輕響。一左一右,各有二人,依偎到我腳邊。帶著溫順的、近乎獻祭的姿態。
空氣中彌漫著甜膩的暖香,熏得人有些頭腦發沉。他們正準備一一自我介紹“奴家叫……”
“不必告訴我。”我冷聲打斷。
他們似乎微微一怔,隨即更加柔順地垂首。
“大人,您真心急!”穿著月白紗衣的那個,嗓音清潤,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嬌嗔。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尖帶著玉石般的涼意,試探性開始為我揉捏小腿。他的手法確實輕柔,像羽毛拂過,意圖化開我緊繃的肌肉。
幾乎同時,另一側,那穿著流沙金長袍的少年,已將溫熱的胸膛貼靠到我身側。他的氣息更暖一些,帶著若有似無的果香。“主人,您一直皺著眉呢,”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像耳語,“我最擅按摩,幫您鬆快鬆快。”說著,他的手指已尋到我頭部的穴位,緩緩按壓,力道倒確實適宜。
“這是醒酒湯,奴家喂您。”穿著碧色衫子的少年,雙手捧著一隻白玉杯,身體擺成了極婀娜的姿態,脖頸微仰,眼神濕漉,仿佛他奉上的不隻是一杯湯水,而是他自己。那湯藥的氣息清苦,與他周身甜膩的暖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怪的氣味。
我未動,他便那樣盈盈舉著,姿態不變。
“主人,聽說是您打死了那頭長年為禍一方的海妖,真真是英武非凡,是我們的大英雄呢!”最後一個,穿著緋紅如霞衣袍的少年,聲音最為明亮大膽。他俯下身,用他溫熱細膩的臉頰,輕輕蹭了蹭我的靴麵。然後,他抬起那雙精心描畫過的、水光瀲灩的含情目,試探著,伸出舌尖,像一隻討好主人的貓兒,舔舐我的靴尖。
濕潤、溫熱的觸感仿佛透過皮革傳了過來。
我身體幾不可查地一僵。
沒有預想中的旖旎心思,更沒有半分衝動,隻有一種莫名的、迅速升騰而起的……排斥。
腦海裡不受控製地閃過一個畫麵:當初我為蕭沉療傷擦拭身體時,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的肌膚,僅僅是那短暫的、溫熱的指尖觸感,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觸碰,卻比此刻這精心營造的一切,更讓我心緒波動,耳根微熱。
那緋衣少年見我並未出聲嗬斥,仿佛得了默許,動作愈發大膽起來。他不再滿足於靴尖,那帶著濕意的吻,順著皮質靴子的輪廓,蜿蜒向上,蔓延到我裸露的腳踝,再到小腿……他甚至試圖向著更敏感的大腿內側探去。
那月白紗衣的少年也抬起頭,眼中泛起迷離的水光,不再安於揉捏,而是微微傾身,想要含住我垂在身側的手指。
他們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那甜膩的香氣變得愈發濃重,他們的觸碰充滿了刻意的、演練過千百遍的挑逗。每一個動作都在訴說著邀請與臣服。
然而,我隻覺得索然無味。
甚至……有些厭煩。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現出一些畫麵,似乎嗅到了他身上冷冽的清香,帶著鮮明的對比。
在鳳翔國蕭沉那雙總是壓抑著驚濤駭浪的眼睛,黑沉沉的,像蘊藏著風暴的深海,看向我時,時而屈辱,時而憤怒,時而掙紮,偶爾還會充滿了狡黠,卻從未有過這般諂媚與空洞。對比他緊抿的、色澤粉嫩的唇瓣,總是倔強地抿成一條直線,還有即便在最溫順時,也會因為難以抑製的羞惱而僵硬繃緊的脊線。
處理宗門內鬼做任務時,他權宜之計吻到我的臉頰後,那瞬間爆紅的耳根和強作鎮定的模樣;
我給他戴上那象征束縛與守護的項圈時,他緊繃的下頜線,我惡作劇般親在他頸上項圈冰冷的金屬上時,他驟然收縮的瞳孔和幾乎要掙脫控製的呼吸;
離開醉夢樓後,我先開始的那個帶著懲罰意味的吻,他從起初的僵硬,到後來那仿佛被點燃的、生澀卻又熱情的反應,唇齒間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將人灼傷;
沉雲小築,我給他喂藥,手指抵入他唇齒間,迫他咽下,觸碰到他柔軟舌頭的、濕滑溫熱的觸感,他當時羞惱又不得不順從的眼神;
還有他被月光狐狸影響神智不清時,像迷蒙的幼獸般,無意識地舔舐我手背的樣子,那酥麻的、帶著一點濕漉漉的癢意……
這些畫麵碎片般湧現,雜亂,卻帶著驚人的熱度與清晰度,瞬間衝垮了眼前我試圖迷惑自己,而自願踏入的,精心營造的溫柔陷阱。
就在那月白少年的唇,即將含住我指尖前,的一刹那——那個位置,似乎與記憶中,被蕭沉無意識舔舐過的手部某處,即將微妙地重合了。
“夠了。”
我猛地抽回手,一揮衣袖。
一股柔和的靈力湧出,四個少年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便軟軟地倒在了絨毯上,陷入了昏睡。
房間內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耳畔卻似乎傳來蕭沉直白,篤定的聲音:“你就是想要我。”……
我強行壓製住識海中又要作亂的聲音,走到窗邊,推開雕花木窗,帶著鹹腥氣息的海風湧入,吹散了些許房間裡令人窒息的甜香。遠處海麵漆黑一片,隻有零星的漁火與巡邏艦船的光點在閃爍。
蕭沉……你到底在哪裡?
等待的日子變得格外漫長而煎熬。
每一刻,識海中的赤紅火焰都在灼燒,丹田內的靈力因情緒劇烈波動而愈發紊亂,不知是不是戰海妖時受到了影響,我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打坐調息,強行壓製那蠢蠢欲動的入魔征兆,甚至連再去海上尋他都難以成行,有一刻我甚至害怕在找到他之前就入了魔。
洛驚瀾每日都會派人送來消息,但無非是“正在排查”、“尚無確切線索”。我知道她已儘力,但這等待,無疑是一種淩遲。
直到第三天傍晚,洛驚瀾親自敲響了我的房門。她臉上帶著如釋重負又有些微妙的表情。
“楚道友,好消息!你要找的人,有下落了!”
我猛地站起身,心臟幾乎跳出胸腔,聲音繃緊:“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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