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楚楚?是……是我讓你覺得惡心了嗎?”我的一隻手攙扶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撫她的後背,試圖緩解她的不適。
楚楚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吐出來,隻是隱約從側臉可以看到她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聽到我的話,她嘔吐的動作頓住,伏在船邊,肩膀依舊微微發抖,沒有立刻回頭。過了片刻,才用那帶著嘔吐後虛弱的女聲,有些倉促地解釋道:“不……不是……可能,可能是有點……暈船……對,是暈船了……”
暈船?
我看著她蒼白的側臉和驚魂未定的眼神,這個借口是如此拙劣。以蕭沉,哪怕是幻化成女子的體質和心性,怎會輕易暈船至此?更何況剛才,她分明是看到自己倒影後才如此失態……
而且,她方才那般情動,可是不見半點暈船的跡象。
我的腦海中突然想起讓我怒火中燒的畫麵,是在異寵閣,當時蕭沉聽聞要給他喂下孕果,配.種的惡意假設和大廳中隨之而來的評頭論足,也是這般忍不住要吐出來,後麵他才回心轉意開始刻意的想用眼神來打動我,難道在他眼中我與那些人一樣,讓他惡心?
心中冷意升騰,一瞬間我甚至忍不住,我想質問他,質問他我就這樣讓他厭惡?嫌棄?嫌棄到惡心?!
不,我不願!
我不願,也不敢,再深想那個惡心的可能性。
我不想,現在來之不易的溫情就這樣被輕易撕破。
我寧願相信這個拙劣的借口。
“暈船了?”我咬牙壓下心中的雜念,緩和了語氣,伸手將她摟回懷裡,讓她靠在我胸前,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另一隻手替她順氣,“那我抱著你,緩一緩。”
她溫順地靠著我,沉默了片刻。月光下,我隻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低垂,遮住了所有情緒。
我用臉頰蹭了蹭她微涼的發頂,“好點沒?”
楚楚靠在我懷裡,身體依舊有些僵硬,但似乎在我的安撫下慢慢平複下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以為她睡著了,才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猶豫:
“阿肅……”
“嗯?”
“能不能……把我變回去?”她仰起臉看我,眼中帶著懇求,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更深的情緒。
我一怔,心頭那點不快又隱隱浮現:
“妻主不喜歡阿肅服侍嗎?沒有讓妻主感受到……快樂嗎?”
“……感受到了”她的聲音很低,臉又有點紅,但隨即語氣認真起來,“但是……阿肅,你答應我好不好?還有,下次……沒有經過我允許,不要私自把我變成楚楚的樣子。”
最後那句話,帶著一絲清晰的堅持,甚至是一絲……後怕?
我聽著,剛才的柔情蜜意散了大半,一種被拒絕、被劃清界限的鬱躁湧上來,聲音也冷了些:
“你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還讓我喊你妻主……”
楚楚的臉更紅了,她像是下定了決心,忽然轉過頭,湊近我,幾乎貼著我的耳朵,那溫熱的氣息帶著一絲決絕的羞澀,用幾乎聽不見的氣音說:
“如果你答應我……我就答應你……你之前一直想,但我沒答應的那件事。”
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