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曆了什麼?
我想立刻上前去安慰他,但礙於場合,隻能強行忍住。
終於熬到了下訓。
當蕭沉換回自己的黑色衣袍,從那道沉重的石門後走出來時,夕陽的餘暉落在他身上,卻仿佛無法帶來絲毫暖意。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隻剩下一個疲憊而沉默的空殼。
教習跟在他身後出來,將一份蓋了印的“結業文書”遞給我,臉上依舊是那副刻板的表情:“三日規訓已畢,望楚修士日後嚴加管教,令其恪守夫道,儘心侍奉。”
我接過那輕飄飄的文書,看都沒看,直接塞進了儲物袋。我的目光,始終落在蕭沉身上。
“我們回家。”我伸出手,想去牽他。
他下意識地避開了我的觸碰,手臂微微縮了一下。隨即,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身體僵住,抬起眼看了我一下,那眼神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殘留的屈辱,有深深的疲憊,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可能未察覺的、因這三天規訓而產生的、對我們之間關係的微妙隔閡?
他最終還是緩緩地、極其僵硬地,將自己的手,放入了我的掌心。
他的手,冰涼刺骨。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訓正坊裡那些露骨而冰冷的指導,像是一把把鈍刀,切割著每個在場男子的尊嚴。
蕭沉那雙眼睛,在這三天裡,幾乎完全失去了光彩,隻剩下一種麻木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靜。
我有些後悔,和愧疚,我當時為什麼不更強硬的拒絕讓蕭沉進行這三天的規訓。是我對他逃跑的恐懼,和拒絕的不夠堅定,將他拖入了這個泥沼。
回棲心居的路上,我試圖說些什麼開解他,但他一路無話。海風吹拂,卻吹不散我們之間那沉重的、幾乎凝滯的氣氛。他沉默地跟在我身後半步,步伐規矩,姿態標準,完全是訓正坊裡要求恭敬模樣,卻比任何時候都讓我覺得……遙遠。
我對他說不必如此,他卻恍若未聞,我突然覺得現在說什麼好像都為時已晚。
那點我曾暗自歡喜、視為進展的溫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踏入院門,結界傳來熟悉的、隻有我能感知的微弱波動,確認了他的存在,卻無法驅散我心頭那團鬱氣。
我看著他徑直走向廂房方向的背影,那背影挺直,卻透著一種不堪重負的僵硬。我終是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
“蕭沉。”
他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垂著眼,恭敬地等待我的吩咐。那姿態,完美得刺眼。
我走上前,想伸手碰碰他,卻在他幾不可察的、向後微縮的意圖中,僵在了半空。心底那根刺,又深了幾分。
我收回手,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柔和些,帶著一絲想要彌補什麼的急切:“這幾日……辛苦你了。”這話蒼白得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依舊垂著眼,聲音平穩無波:“侍奉妻主,是分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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