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我提高了聲音,不再顧忌,“開門!你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進去了!”
裡麵依然沒有回應。
我心頭火起,不再猶豫,手上靈力微吐,震開了門內簡單的木閂,直接推門而入!
房內光線昏暗,已然入夜,他卻未點燈。唯有窗外最後一縷天光,勾勒出他坐在窗邊矮榻上的身影。
他背對著門,一動不動,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望著窗外逐漸沉入黑暗的海麵。我進來的動靜不小,他卻連頭都未回一下,仿佛我隻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
我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麵隱約的海浪聲。屋內靜得可怕,隻有我們兩人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我心裡沉了沉,但腳步未停。我將食盒輕輕放在桌上,發出輕微的磕碰聲。他沒有回頭。
我走到桌邊,用靈力,點亮了桌上那盞精致的琉璃燈。溫暖的橘黃色光芒立刻驅散了角落的黑暗,也照亮了他半邊沉默的側臉。
“天黑了,也不點燈?”
我儘量讓聲音聽起來平和,甚至帶著一絲若無其事的責怪,仿佛我們之間沒有那場激烈的衝突和這一整天的僵持。
他依舊沉默,連睫毛都未曾顫動。
我走到他身邊,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我能感覺到他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他沒有動,也沒有躲開。
“一天不吃飯,不餓嗎?”
我又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和……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輕哄意味。
他還是不理我。這種徹底的漠視,比激烈的爭吵更讓我心慌。
我歎了口氣,撩起下擺,緩緩地、在他身側的腳踏上蹲了下來。這個高度,讓我必須微微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這是一個示弱、甚至有些放低姿態的舉動。
我伸出手,想去碰觸他放在膝上、微微蜷起的手。指尖剛觸到他的手背,那冰涼而僵硬的觸感讓我心尖一顫,而他幾乎是瞬間,極其細微但又異常迅速地,將手縮了回去,藏入了袖中。
動作不大,卻像一根小刺。
我的手僵在半空,我頓了頓,沒有再去強握他的手,而是轉而輕輕拉住了他袖口的一點布料,力道很輕,帶著點示弱的、討好的意味。
“好夫君……”
我放軟了聲音,用了一種近乎撒嬌的黏膩語氣,帶著纏綿意味的稱呼:
“是我錯了……昨晚,真是我喝酒誤事,口無遮攔,說了很多混帳話,做了很多混帳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觀察著他的反應,他依舊沒有轉頭,但緊繃的下頜線似乎微微鬆動了一絲。
我仰著臉,看著他在燈光下顯得更加冷硬的側臉線條,繼續低聲下氣:
“我真的是……就是太在意你了。看你把白衣裳扔了,我就慌了神,我心裡難受……”
我小心翼翼地措辭:
“我以為你嫌棄那衣服,扔了那衣服,其實是……其實是在嫌棄送衣服的我,畢竟你以前最喜歡白色衣服了,對不對?所以我才那麼激動。”
我頓了頓,語氣更加懇切,緊緊攥住他的袖口:
“至於你昨天說的新歡,我發誓,我楚傾對天發誓,真的沒有什麼新歡!從頭到尾,我的身心都隻有你一個。”
“我昨天說的那些,都是氣話,是胡話!”
“昨天撕你衣服是我不對,是我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