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嬋正專心聽八卦,突然聽他來這麼一句,很是不解:“謝迎玉是天子長兄,天子召他入京有何不妥?”
陸青升沉默一瞬,認可:“……合理。”
但問題是——
若召謝迎玉入京的是天子,那他謝尋幽是誰?
難不成,是章輕衣另立了新帝?
……也不對。
另立新帝這樣大的事,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
陸青升暗自琢磨的間隙,謝迎玉已經隨護衛出了門。
腳步聲遠去,書房裡安靜下來。
衛嬋看向對麵房梁上的謝寅,縱身躍下,穩穩落地。
對方也一躍而下,先一步向衛嬋道:“你走吧。今日之事,我不會向殿下告發。”
“為何?”
“不為何。能與我交手的人不多,你要活著,他日與我再戰。”
衛嬋不屑:“你告發我,我也自有逃生之法。”
謝寅的大半張臉都隱在鬥笠陰影下,隻露出半截蒼白清瘦的下頜。聽衛嬋這麼說,他唇角一勾,也不反駁,順著她的話道:“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麼?”
“是,”衛嬋點點頭,“那便多謝了。還有,外麵樹上那位,也請閣下幫我應付一二。”
不等謝寅回應,她便打開後窗,輕快地躍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身後的年輕男子目送那穿著繁瑣衣裙,打扮得花花綠綠的身影消失在窗邊,原地站了好一會,才默默推門出去。
……
回到長寧宮時,衛嬋被宮人攔在了門外。
看著那個被自己打過的小宮娥著急忙慌地往裡跑,邊跑邊喊娘娘,她無奈地看向麵前的宮人,第四次重複:“午時替娘娘訓話的人就是我,我……”
那宮人根本不聽,死死堵在門口:“你胡說!那日我隨娘娘去見殿下時分明見過你!你勾引殿下,非禮娘娘……罪大惡極!我死也不會讓你進……啊!!”
衛嬋實在懶得再說,一把將她推倒在地,跨過她往裡走。
那宮人急急起身,又追上來:“你彆想……啊!!”
一隻金簪唰地從衛嬋手上飛出,插在了她鞋頭,將她的鞋和地釘在了一起,害她再次狠狠摔了個狗啃泥。
“你!”
衛嬋沒回頭,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送你了,拿去換點錢買藥,算我的賠償。”
“……”
看了眼那隻金簪,又看了眼衛嬋的背影,那宮人終於沒再跟過來。
隻是,才到內院,衛嬋又遇見了那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小宮娥。
她本來正手忙腳亂地向殷容比劃著什麼,一回頭看見衛嬋,嚇得一哆嗦,噤聲往殷容後麵躲。
而殷容瞧見衛嬋,眼睛一亮:“女公子……啊不,阿月妹妹,你回來了。”
“嗯,”衛嬋上前,看了那小宮娥一眼,嚇唬她,“怎麼?在向娘娘說我壞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