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刻意放慢了腳步。
他像一頭正在巡視自己領地的孤狼,用一種病態而又享受的姿態,緩緩掃過那些被俘學生們驚恐或絕望的臉。
溶洞裡其他幾個看守的黑衣人見狀,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男人都懂的殘忍笑容。
在他們看來,這個剛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同伴,正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著劫後餘生的扭曲快感。
林玄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天字班學生被關押的區域。
然後,他的腳步,在一個人的麵前,停了下來。
林天。
即便手腳被閃爍著微光的能量繩索捆得死死的,嘴巴也被黑膠帶封住,但林天那雙眼睛裡,依舊燃燒著桀驁不馴的火焰。
他死死地瞪著眼前這個戴著麵罩,渾身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綁匪”。
那眼神裡的恨意,幾乎要化作實質噴湧而出。
林玄與他對視著,麵罩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喲,我這親愛的弟弟,都成階下囚了,還這麼有精神?
找人殺我沒殺成,現在還敢用這種眼神瞪我?
看來,角鬥場裡給你的教訓,還是太溫柔了啊。
林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閒心吹起了口哨。
他忽然抬起腳,猛地一腳跺在林天耳邊的地麵上。
“砰!”
碎石飛濺,幾顆石子甚至彈到了林天的臉上,劃出細微的血痕。
林天身邊的幾個學生嚇得渾身一哆嗦,一股騷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你看什麼看?”
林玄用一種刻意壓出的、如同砂紙摩擦般的沙啞聲音,居高臨下地質問。
“老子最他媽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不服輸的眼神。”
“嗚!嗚嗚!”
林天嘴裡發出被壓抑的、野獸般的低吼,身體劇烈地掙紮起來,能量繩索瞬間勒進血肉,滲出暗紅。
那眼神仿佛在嘶吼:有種,你就殺了我!
“嗬,還挺有骨氣。”
林玄笑了,那笑聲陰冷刺骨,讓周圍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幾分。
他緩緩蹲下身,伸出戴著戰術手套的手,在那張因為憤怒而極度扭曲的俊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啪。”
“啪。”
“啪。”
三聲清脆的響聲,在死寂的溶洞中,顯得格外刺耳。
侮辱性極強。
林天的雙眼瞬間血紅一片,屈辱與狂怒的烈焰,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徹底焚燒殆儘。
嘖,這小表情,真帶勁。
不給你來點狠的,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小老弟,你看,你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哥我還是不辭辛勞,親自來‘照顧’你,感不感動?
林玄內心吹著口哨,手上的動作卻驟然加重!
“砰!”
他一拳,看似凶狠,實則力道控製得妙到毫巔,結結實實地搗在了林天的腹部。
林天整個人瞬間弓成了一隻被煮熟的大蝦,胃裡翻江倒海,一張臉憋成了豬肝色,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隻有眼淚和鼻涕不受控製地流淌下來。
“一個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覺悟。”
林玄站起身,用腳尖嫌棄地挑起林天的下巴,語氣冰冷如鐵。
“記住,在這個地方,你那點可笑的自尊,一文不值。”
“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下一次,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個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便宜弟弟,轉身走向了下一個目標。
整個過程,那個收了好處的黑衣人隻是冷眼旁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在他看來,這再正常不過了。
林玄最終走到了林夢瑤的麵前。
他蹲下身,仔細端詳著自己這位便宜妹妹。
昏迷中,少女的眉頭依舊緊鎖,白皙的臉蛋上還掛著幾道灰痕,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唉,麻煩。
林玄內心歎氣。
老妹,彆怕,你哥這就幫你刷一波優秀畢業生的履曆,順便再給你表演個奧斯卡級彆的煙花秀,不用謝。
他嘿嘿一笑,那笑聲在旁人聽來,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貪婪。
“這個,不錯。”
他自言自語著,伸出戴著戰術手套的粗糙大手,似乎準備去觸碰少女的臉頰。
就在這時,林夢瑤長長的睫毛猛地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