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單手死死捂著右肩,一柄纖薄的劍影將其釘穿,鮮血正瘋狂外湧。
他臉上再沒有半分從容與算計,隻剩下一種驚駭。
自己的“幻蝶”秘術,是血脈根基,更得“神飼”饋贈。
一旦施展,自身存在便與環境能量流徹底同化。
彆說d級,就是c級巔峰,不進行地毯式轟炸,也絕無可能發現他。
他潛伏於此,本是穩操勝券的獵人,隻為坐收漁利。
他算準了林玄的“實力”——d級上位,能拚掉兩頭c級巔峰異獸,必然底牌儘出,油儘燈枯。
畢竟他為了逃離那兩頭異獸,已然受了不少的傷了,所以他等,等一個所有人兩敗俱傷,心神最鬆懈的時刻。
可他想不通,自己天衣無縫的潛行,為何會被一個真氣耗儘、體力透支的女人看穿。
還是一擊命中要害。
“呃啊!”
林塵發出一聲壓抑的嘶吼,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極致的羞辱。
他竟用沒受傷的左手,死死抓住貫穿身體的劍刃,猛地向外一扯!
噗嗤!
血肉翻卷,骨骼摩擦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他竟硬生生將那柄軟劍從自己身體裡拔了出來。
鮮血飆射而出。
他想將這柄帶給他恥辱的劍狠狠扔掉。
可沒等他動作,蘇櫻隻是冷漠地抬了抬手。
那柄剛脫離血肉的軟劍發出一聲輕鳴,化作一道銀光,自動飛回了她的手中。
“不可能……你怎麼發現我的?”
林塵的聲音乾澀、刺耳。
“你的幻術很高明,騙得過眼睛,騙得過能量感知。”
蘇櫻頓了頓,目光落在林塵那張扭曲的臉上。
“但騙不過溫度。”
“你融入環境時,你所在的那片空間,能量流動停滯了一瞬。”
“像一潭死水。”
“你,就是那滴破壞了純粹的墨。”
林塵的瞳孔縮成了針尖。
血脈天賦?
通過感知溫度的細微差異,來反推能量流動的異常?
這是何等變態的控製力和感知力!
他一直以為蘇櫻隻是林天手中的一枚棋子,一個漂亮的花瓶。
卻沒想到,這女人敏銳到了這種地步!
林玄在一旁靠著牆,心裡給蘇櫻點了個讚。
他當然早就發現了那隻躲在角落裡的“小蝴蝶”,純粹是懶得動手。
一個c級的小趴菜,還不值得他把屁股從地上挪開。
本以為還要自己開口提醒一句,沒想到蘇櫻直接把活兒給乾完了。
可以啊,姐妹。
這kpi完成度,屬實優秀,回頭必須加雞腿。
蘇櫻不再看地上的林塵,仿佛他隻是一塊礙眼的石頭。
她轉身,麵向林玄,微微躬身。
她將最後的主導權,恭敬地交還。
“老公,交給你了。”
林塵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那個還在“虛弱”喘息的林玄。
他知道,這個男人才是決定他生死的閻王。
他掙紮著,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林玄!”
林塵厲聲嘶吼,試圖搶回一絲主動權,“你彆忘了,我們都姓林!在此地自相殘殺,回到家族,你怎麼交代?!”
他見林玄無動於衷,語氣急轉直下,帶著蠱惑。
“‘地脈玄晶’!我知道你也想要!我們平分!不,你七我三!有了它,你突破c級指日可待!”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悄催動體內僅存的能量。
那枚藏在胸口衣物下的“深淵鱗片”,正散發出幽暗的微光。
他在等。
等林玄放鬆警惕,為他的提議而心動的那一瞬。
然而,林玄隻是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那眼神,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林家人?”
林玄終於開口,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邁開步子,不緊不慢地走近。
“你引兩頭c級巔峰異獸過來,想讓我們當炮灰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們是林家人?”
“你躲在暗處,準備坐收漁利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們是林家人?”
林玄每問一句,林塵的臉色就慘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