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速度逐漸慢了下來,最後在一個顛簸中徹底停穩。
車門被拉開。
一股混雜著泥土和黴味的潮濕空氣湧了進來。
“把他弄下去。”
肌肉男應了一聲,粗暴地架起林玄的一條胳膊,將他半拖半拽地弄下了車。
林玄“毫無知覺”地被拖著走。
很快,他被帶進一個地方,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那股黴味也變得更加濃鬱。
是地下。
他的神識早已將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一個麵積不小的地下室,牆壁是粗糙的水泥,角落裡滲著水漬,掛著幾盞昏黃的白熾燈,將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最終,他被重重地扔在一張冰冷的金屬椅子上。
哢噠,哢噠。
幾聲脆響,他的手腕和腳踝,被寬大的皮質束帶牢牢地固定在了椅子上。
喲嗬?
捆綁都用上了?
林玄心裡樂了。
這手法……怎麼跟我前世看過的那些東京熱係列小電影開場那麼像?
我去,這不對啊!劇本拿錯了吧!我應該是觀眾,怎麼成男主角了?
他“昏迷”著,神識卻跟雷達一樣掃視著整個地下室。
這一掃,他差點沒繃住。
隻見不遠處的牆上,掛著一排泛著寒光的“道具”。
長短不一的鞭子、造型各異的夾子、還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用途的金屬器械。
好家夥!
我直接一個好家夥!刑具都準備好了?
姐,你們玩得這麼花嗎?這道具,挺逼真啊!
要不是周圍這環境太像犯罪現場,我還真以為誤入了什麼特殊主題派對呢!
林玄的思緒瞬間飄遠。
不對啊,有時候那些小電影裡,也有刑具。難道是……
他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更加離譜的猜測。
夫前目犯的劇情演完了,現在要上強製愛中愛的硬核戲碼了?
你們神飼組織,業務範圍挺廣啊!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夏娃和那個肌肉男離開了地下室,沉重的鐵門被關上,發出一聲悶響。
地下室裡,隻剩下林玄一個人,還有那幾盞在電流聲中微微閃爍的白熾燈。
嘖,就這麼走了?好歹留個人陪我聊聊天啊。
這燈閃的,經費不足嗎?還是故意營造恐怖氛圍?專業點啊喂,恐怖片裡這種燈下一秒不是炸了就是有鬼臉出現,你們怎麼沒動靜了?
林玄“昏迷”著,神識卻百無聊賴地分析著束縛自己的皮帶材質,甚至饒有興致地研究起了牆上那些刑具的冶煉工藝。
這鞭子,附了點微弱的破甲符文,打在c級身上估計挺疼。這夾子……嗯,設計不合理,受力點太分散,差評。
十幾分鐘了,大boss是去化妝了嗎?還是在背台詞?反派的時間觀念能不能強一點啊。
就在林玄無聊之際,鐵門再次被打開。
夏娃和肌肉男一左一右,簇擁著一個身披寬大黑袍的人走了進來。
那人全身都被黑袍籠罩,看不清樣貌和身形,走動間悄無聲息,給人一種極度詭異的感覺。
林玄依舊閉著眼裝死。
但在他的神識感知中,這個黑袍人的形象卻清晰無比。
黑袍之下,是一個女人。
一個……不能完全稱之為“人”的女人。
她雖然長著人類的臉孔和四肢,但皮膚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若隱若現的鱗片。
最詭異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對金色的、豎立的蛇瞳!
不帶任何人類的情感,隻有爬行動物特有的冰冷與殘忍。
在她說話前,一條分叉的、猩紅的舌頭,從唇間閃電般地探出,又迅速收回,在空氣中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我靠!人妖……啊不,蛇妖?
這劇本畫風不對了啊!怎麼從都市異能片,一下子快進到玄幻誌怪片了?
這位姐姐,你這美瞳和舌釘在哪做的?挺彆致啊,改天給我也整一個。
黑袍女人,也就是神飼組織代號“蛇”的女人,走到了林玄麵前。
她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被捆在椅子上的林玄,那雙金色的蛇瞳裡,滿是輕蔑和玩味。
“林玄。”
“林家最耀眼的麒麟兒,江城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
“嘖嘖嘖。”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是長而尖利的黑色指甲,輕輕劃過林玄的臉頰。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條被拔了牙的狗,隻能躺在這裡,任人宰割。”
“你不是很驕傲嗎?看看你現在,為了一個區區葉辰,為了世俗可笑的地位,就變成了這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