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揣著那份“皇家認證摸魚許可證”走出科研部大樓。
【自由!新鮮的空氣!】
【再見了您內,白大褂女魔頭!】
他迎著陽光伸了個大懶腰,渾身骨頭發出一陣脆響。
動作太大,他故意“哎喲”一聲,差點扯到自己的“傷體”。
視線掃過營區,他臉上的舒爽立刻收斂。
他佝下腰,腳步拖遝,每一步都搖搖欲墜,活脫脫一個剛從icu裡挪出來的重症患者。
演員的自我修養,必須到位。
從科研部到宿舍幾百米的路,林玄走出了跨越千山萬水的悲壯。
路過的學員無不行注目禮。
甲乙兩區的精英們,嘴角掛著輕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丙字區的學員們,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活該!讓你坑我們搬磚,遭報應了吧!】
丁字區的學員,反應就複雜多了,有同情,有惋惜。
林玄對這些視線照單全收,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都看我,再多看兩眼!記住我這張病弱的臉!】
【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們心中那個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拖著“殘軀”,一步三晃地挪回宿舍,推開門。
“老玄!你回來了!”
一個帶著哭腔的驚呼響起,馬冬從床上彈起來,一個箭步衝到林玄麵前。
他那雙不算大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你……你沒事吧?我聽說……他們說你……”馬冬哽咽著,話都說不完整。
林玄還沒開口,馬冬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淚掉了下來。
“兄弟!你受苦了!都怪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你放心!以後訓練營的倒數第一還是我,但我一定會照顧好你這個倒數第二的!”
林玄看著眼前這個哭得稀裡嘩啦的室友,整個人都麻了。
【哥們,你這眼淚是不要錢的嗎?說來就來?】
【還有,倒數第二是什麼鬼?我謝謝你啊!我的目標是直接辦退學手續回家躺平!】
他張了張嘴,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沒事……死不了……”
“還說沒事!”馬冬哭得更凶了,“我都聽說了!公告上說你前途未卜,外麵都在傳,說你經脈寸斷,內臟破裂,下半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了!現在能站著,全靠一股意誌力撐著!”
【好家夥!】
林玄內心直呼好家夥。
【這才半天不見,劇本已經升級到這個版本了嗎?經脈寸斷?我怎麼不知道?】
【再傳下去,我是不是就該天人五衰,原地羽化了?】
他隻能拍了拍馬冬的肩膀,演出一副身殘誌堅的模樣。
“謠言……我就是有點……虛……”
說完,他順勢往床上一倒,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還是我的小破床舒服啊!】
而在訓練營的另一頭,甲學員宿舍區。
夏晚秋關閉了通訊器,房間裡還回蕩著她小姨蘇沐清的命令。
“林玄是特級觀察對象,內部代號‘薛定諤’。他的天賦潛力,可能遠超你的想象,甚至超越了訓練營曆史上所有的天才。”
“你的任務,從現在開始,貼身觀察他,記錄他的一切行為,任何異常,都必須立刻向我彙報。”
“記住,是任何異常。包括他吃飯喝了幾口水,睡覺翻了幾次身。”
夏晚秋的表情凝固了。
她腦中回放著林玄在對戰場上的表現。
那個中二的招式名。
那個浮誇的碰瓷式倒飛。
那個被全營當成笑柄的c級關係戶。
超越曆史?
特級觀察對象?
小姨是不是最近實驗做多了,把腦子給做壞了?
還是說……這個林玄,真的隱藏著什麼?
她想不通,但軍令如山。
夏晚秋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丁字區宿舍樓的方向。
傍晚,食堂。
林玄感覺快餓扁了。
為了演好“重傷員”,他硬是頂著蘇沐清給的那杯“生命原液”撐到了現在。
他端著餐盤,在打飯窗口前,用顫抖的手指了指鍋裡最清淡的食物。
“阿姨,給我來碗……白粥。”
打飯阿姨手裡的勺子一頓,用憐憫的表情看著他,手一抖,除了白粥,又往他盤子裡加了個金黃的荷包蛋。
“孩子,多吃點,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