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豔扔出去的紙條剛飄到左洞口,就被一股突然竄出來的黑煙裹住——那煙看著像霧,碰著卻跟燙鐵似的,紙條“滋啦”一聲就蜷成了黑渣,連火星子都沒剩下。五娃嚇得齊刷刷往後蹦,老三的手機“啪嗒”掉在地上,屏保裡的女明星臉磕出一道裂紋,他嗷嘮一嗓子就要去撿,被慕容豔一把薅住後領拽了回來。
“撿什麼撿!命重要還是你那‘電子老婆’重要?”慕容豔的酒紅色卷發被洞口的風吹得貼在脖頸上,露出的鎖骨沾了點細汗,她伸手抹了把臉,指尖的碎鑽在昏暗裡閃了閃,“這煙有問題,含硫磺量極高,還有股子焦糊味——不是自然燃燒,是有人故意放的。”
老五盯著左洞口那團翻滾的黑煙,聲音發顫:“誰、誰這麼缺德?放煙想把咱悶死在這兒?難道是盜墓的?”
“盜墓的才不會這麼大張旗鼓。”慕容豔往旁邊挪了兩步,高跟鞋踩在濕滑的石板上卻穩得很,她指著洞口邊緣的碎石子,“你們看,這些石頭縫裡有凝固的蠟油,還有幾根沒燒完的草繩——這是‘煙遁’的法子,以前山裡的獵戶用來趕野獸的,現在卻用來堵咱們,說明對方知道咱們在這兒,還不想讓咱們進去。”
老大蹲下來摸了摸碎石縫裡的蠟油,指尖沾了點淡黃色的膏體:“這蠟油裡摻了鬆脂,燒起來煙大還嗆人,確實是老法子……可誰會在這荒山野嶺用這招?難道是護林員?”
“護林員會提前喊一嗓子,哪會跟咱玩‘捉迷藏’?”老四湊過來,眼睛不自覺往慕容豔的裙擺上瞟——剛才拽老三時,她的裙擺往上縮了點,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大腿,看得他喉嚨發緊,“說不定是……山裡的‘東西’?比如老人們說的山神爺?”
這話一出,老三立馬接茬:“對對對!我姥姥說朝陽這地界兒以前供過山神,要是有人敢闖禁地,山神就會放煙把人趕跑!咱剛才在溶洞裡看岩畫,是不是犯忌諱了?”
“放狗屁!”慕容豔照著老三的後腦勺拍了一下,力道不大卻帶著股嬌嗔的勁兒,“什麼山神爺?都是封建迷信!你姥姥還說過正月裡不能剪頭發呢,你去年正月剪了,不也沒掉頭發嗎?”
老三摸著後腦勺嘿嘿笑:“那不是我媽逼得嘛……不過豔姐,你這麼一說,我倒不怕了——有你在,彆說山神,就是閻王爺來了,咱也能跟他嘮兩句!”
“貧嘴。”慕容豔白了他一眼,轉身從包裡掏出個小巧的銀色罐子,擰開蓋子倒出點白色粉末,“這是小蘇打,剛才在民俗村跟老村長要的,本來想用來洗水果,現在正好派上用場——硫磺遇堿會中和,撒點進去能讓煙小點兒,咱們趁機進去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
老四眼疾手快地接過小蘇打罐:“豔姐您歇著,這點活兒交給我!我以前在學校實驗室幫老師配過溶液,撒個粉還不是手到擒來?”他說著就往洞口挪,剛走兩步就被慕容豔拉住手腕——她的指尖帶著點涼意,碰得老四渾身發麻。
“慢著,彆莽撞。”慕容豔把他往身後拉了拉,自己往前站了半步,“煙裡說不定還有彆的東西,比如迷魂藥,你要是先暈了,咱還得抬著你走——我先撒,你們跟著我,腳步放輕,彆說話。”
她手腕一揚,白色的小蘇打粉像細雪似的飄進黑煙裡,果然,那煙“滋滋”響了兩聲,顏色立馬淡了不少,嗆人的味道也減輕了。慕容豔趁機往裡走,五娃趕緊跟上,老三還不忘撿回自己的手機,一邊擦屏幕一邊嘟囔:“幸好沒碎徹底,不然我媽又得說我敗家……”
左洞口比想象中窄,隻能容一個人側身走,洞壁上濕漉漉的,摸上去滑溜溜的,像是有層黏液。走了大概五六米,前麵突然開闊起來,出現一個不大的石室,石室中間擺著個用石頭壘的台子,台上插著幾根沒燒完的香,香灰堆裡還放著個陶碗,碗裡盛著些暗紅色的液體,看著像血又像果汁。
最讓人驚訝的是,石室的角落裡蹲著個穿灰布褂子的老頭,手裡拿著個銅鑼,正哆哆嗦嗦地想敲,看見慕容豔他們進來,嚇得銅鑼“哐當”掉在地上,抱著頭縮成一團:“彆、彆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山神’讓我這麼乾的!”
慕容豔挑了挑眉,走到老頭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她的裙擺剛好掃過老頭的膝蓋,老頭抬頭時,正好看見她領口露出的雪白,趕緊低下頭,耳朵都紅了:“大、大姑娘,我就是個看山的,拿了人家的錢,才在這兒放煙的……”
“拿了誰的錢?”慕容豔的聲音軟下來,帶著點哄小孩的語氣,“你彆怕,咱不是警察,就是來探險的——你跟咱說說,是誰讓你在這兒裝山神?給了你多少錢?”
老頭偷偷抬了抬頭,看見慕容豔笑得溫柔,不像壞人,才慢慢鬆開手:“是、是個穿黑衣服的年輕人,昨天來找我,給了我五百塊錢,讓我今天在這兒放煙,還讓我擺這些香案,說要是有人進來,就說這是山神顯靈,讓他們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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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黑衣服的年輕人?長什麼樣?”老大趕緊問,“有沒有什麼特征?比如戴眼鏡、有紋身之類的?”
“沒看清……”老頭搖搖頭,“他戴著帽子和口罩,隻露了雙眼睛,看著挺凶的……對了,他手裡拿著個黑色的盒子,上麵有個像太陽似的標誌,跟你們剛才看的岩畫上的符號有點像。”
慕容豔的眼神瞬間變了,她蹲下來,盯著老頭的眼睛:“你確定那標誌像岩畫上的太陽符號?有沒有多出來的筆畫?比如周圍有小圓圈或者線條?”
“有有有!”老頭趕緊點頭,“太陽周圍有三個小圓圈,跟我小時候見過的年畫裡的財神爺差不多……大姑娘,你認識那人?”
慕容豔沒說話,起身走到石台前,仔細看了看那陶碗裡的液體——顏色暗紅,聞著有股淡淡的甜味,她用指尖沾了點,放在嘴裡嘗了嘗,眉頭皺了起來:“是桑葚汁,加了點紅顏料,故意弄成血的樣子,嚇唬人的。”
老三湊過來,也想嘗一口,被慕容豔拍開:“你咋啥都想嘗?萬一裡麵加了料,你躺這兒誰抬你出去?”
“我這不是好奇嘛……”老三撓撓頭,又看向那香案,“那這香案也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山神?”
“當然是假的。”慕容豔笑著揉了揉老五的頭發——剛才老五一直躲在她身後,嚇得臉都白了,“這老頭就是個被雇來的托,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年輕人,他這麼做,就是不想讓咱們進這個石室,說明這裡麵有他不想讓咱們看到的東西。”
老大走到石室的牆壁前,用手電筒照了照:“豔姐,您看這牆——好像是空心的,聲音不對。”
慕容豔走過去,用手指敲了敲牆壁,果然,發出的聲音悶悶的,不像實心石頭。她又仔細看了看牆縫,發現有一塊石頭比其他的要鬆動,伸手一推,那塊石頭竟然“哢嗒”一聲退了進去,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裡麵隱隱約約能看見個金屬盒子的輪廓。
“找到了。”慕容豔眼睛一亮,剛想伸手去拿,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老東西,辦完事沒有?彆讓人發現了!”
老頭嚇得一哆嗦,趕緊站起來:“是、是他來了!我、我先走了!”說著就要往洞口跑,被老四一把拉住:“你走了,咱咋跟他對質?你放心,有咱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慕容豔趕緊把那塊鬆動的石頭推回去,又讓五娃躲到石室的角落裡,自己則靠在石台前,裝作整理裙擺的樣子——她故意把領口往下拉了點,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膚,還把頭發弄亂了點,看著像剛受了驚嚇的樣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黑衣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戴著黑色的棒球帽和口罩,隻露著一雙眼睛,手裡果然拿著個黑色的盒子,盒子上有個太陽加三個小圓圈的標誌。他看見慕容豔,愣了一下,眼神立馬變得警惕:“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慕容豔低下頭,聲音帶著點哭腔:“我、我是跟朋友來探險的,剛才在洞口被煙嗆到了,跟朋友走散了,誤打誤撞進來的……這、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是誰?”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在她的領口和裙擺上停留了幾秒,語氣緩和了點:“我是護林員,來這裡巡查的——這裡是禁地,不能隨便進,你跟我出去,我幫你找朋友。”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慕容豔抬起頭,眼睛裡還帶著點水汽,看起來楚楚可憐,“剛才我在裡麵看到個老頭,他說這裡有山神,還放煙嚇唬我,我還以為遇到壞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