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盤山公路上飛馳，窗外的長白山輪廓越來越清晰，積雪覆蓋的山峰像頂著白頭的巨人，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金光。慕容豔蜷縮在副駕駛座上，身上還裹著雲霄那件寬大的衝鋒衣，領口蹭著她的下巴，帶著清爽的皂角香，讓她忍不住往座椅上縮了縮，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
“喂，冰山臉，”慕容豔用腳尖踢了踢駕駛座的靠背，“你師姐蘇清瑤到底是什麼來頭？身手那麼厲害，長得也頂頂好看，就是性子冷得像長白山的冰碴子，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霄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耳尖還殘留著剛才慕容豔吹傷口時的溫熱觸感，他目視前方，聲音故作平靜：“師姐是我師父撿回來的孤兒，從小跟著師父修行，精通玄門法術和劍術，性格就這樣，對誰都不熱絡。”
“哦？”慕容豔挑眉，側身湊過去，旗袍開叉處的白皙肌膚幾乎貼到雲霄的胳膊，“那她對你是不是不一樣啊？我看她剛才看你的眼神，明明帶著擔心，嘴上卻凶巴巴的，跟我媽似的。”
“彆胡說。”雲霄偏過頭，避開她過於灼熱的目光，卻不小心瞥見她領口露出的雪白肌膚，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趕緊移開視線，“師姐對我隻有同門之誼，你少往歪了想。”
“我可沒往歪了想，”慕容豔笑得像隻偷腥的貓，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是你自己臉紅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其實你心裡偷偷喜歡師姐，對不對？”
雲霄被她戳得臉頰發燙，伸手拍掉她的手：“專心看路，彆鬨。再胡說八道，我把你扔在這荒山野嶺喂熊。”
“喂熊？”慕容豔誇張地叫起來，“長白山的黑熊都比你溫柔！再說了，就算真遇到熊，我也不怕，我隻要往你懷裡一鑽，熊肯定先咬你，誰讓你長得比我壯實。”
後座傳來一陣憋笑聲，大娃、二娃、三娃、四娃和五娃擠在後排，本來就夠熱鬨，這會兒更是憋不住了。
三娃揉著肚子笑：“豔姐說得對，雲哥長得人高馬大的，熊肯定先撲他，我們正好趁機跑路。”
五娃紮著雙馬尾，晃著小腿附和：“就是就是，雲哥是男子漢，應該保護我們，尤其是保護豔姐這樣的大美女。”
二娃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補充：“從生物學角度來說，黑熊的攻擊目標通常是體型較大、移動速度較慢的物體，雲霄哥確實比豔姐更容易成為目標。不過大家放心，我帶了防熊噴霧，還查了長白山黑熊的生活習性，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除非受到挑釁。”
四娃突然湊到二娃耳邊，壓低聲音：“二娃哥，你是不是又在偷偷看豔姐的旗袍開叉？剛才在車裡，我看到你眼鏡都滑到鼻尖了，還盯著人家腿看。”
“我沒有！”二娃臉一紅，急忙辯解，“我是在看路邊的指示牌，擔心走錯路！”
“騙人！”五娃舉手作證，“我也看到了，二娃哥的眼睛都快粘在豔姐身上了，跟三娃哥看到烤串似的，直冒綠光。”
三娃一聽不樂意了：“嘿，五娃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還帶上我了？我那是純粹的吃貨本能，跟二娃哥的齷齪思想能一樣嗎？”
大娃作為老大，咳嗽了一聲試圖維持秩序：“好了好了，都彆鬨了，馬上就要到師姐說的溫泉山莊了，到時候好好休整一下，雲哥還得處理傷口呢。”
提到傷口，慕容豔的臉色瞬間認真起來，她回頭看向雲霄的後背，衝鋒衣上的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紅色，心裡莫名一揪：“雲霄，你傷口疼不疼？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處理一下？彆感染了。”
雲霄能聽出她語氣裡的擔憂，心裡暖烘烘的，嘴上卻依舊硬邦邦：“沒事，小傷，到了溫泉山莊再說。”
越野車又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了位於長白山腳下的一座溫泉山莊。山莊依山而建，青瓦白牆，古色古香，門口掛著紅燈籠，門口的石碑上刻著“長白山溫泉山莊”六個大字，旁邊還刻著一行小字：“千年溫泉，療愈身心”。
剛下車，一股溫熱的硫磺味就撲麵而來，慕容豔深吸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旗袍的下擺隨著她的動作向上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看得雲霄趕緊彆過臉去。
“哇，這地方也太舒服了吧！”慕容豔感歎道，“泡個溫泉，再吃點長白山的山珍海味，簡直美滋滋。”
三娃早就饞得不行了，拉著大娃的胳膊：“大娃哥，我們趕緊進去吧，我都聞到烤鹿肉的香味了！”
“你鼻子比狗還靈。”四娃吐槽道，“剛下車就聞到吃的，我看你這輩子就是為了吃而生的。”
“吃怎麼了？民以食為天！”三娃梗著脖子反駁，“再說了，不吃飽怎麼有力氣跟反派鬥？怎麼保護五娃小美女？”
五娃翻了個白眼：“誰要你保護？你不拖後腿就不錯了。上次在地宮，你嚇得躲在我身後，還差點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
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走進山莊，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穿著傳統的朝鮮族服飾，熱情地迎了上來：“幾位貴客，是蘇清瑤小姐介紹來的吧？房間已經準備好了，帶溫泉泡池的套房，一共三間，兩位大人一間，五個孩子一間，還有一間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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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豔眼睛一亮：“喲，老板娘真會來事，還知道給我和雲霄安排一間房？”
雲霄臉一紅，趕緊解釋：“老板娘，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麻煩你再給我單獨開一間房。”
“哎呀，小夥子害羞什麼呀？”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蘇小姐特意交代的，說你們是情侶，讓我給你們安排最好的套房，帶私人溫泉泡池的，觀景效果也是最好的。”
“情侶？”慕容豔故意拖長了聲音，看向雲霄，“原來你師姐都默認我們是情侶了，雲霄，你還想抵賴？”
雲霄被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瞪了慕容豔一眼，心裡卻莫名有些竊喜。
老板娘帶著他們來到房間，套房果然寬敞明亮，落地窗外就是長白山的雪景，房間裡擺著一張超大的雙人床，旁邊還有一個圓形的溫泉泡池，冒著氤氳的熱氣。
“哇，這泡池也太讚了吧！”慕容豔跑到泡池邊，伸手摸了摸水溫，“溫度剛剛好，雲霄，你快過來泡一泡，對你的傷口有好處，溫泉水有殺菌消炎的作用。”
雲霄看著她興奮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你先泡吧，我去處理一下傷口。”
“一起泡啊！”慕容豔說得理所當然，“都是成年人了，怕什麼？再說了，我還能幫你處理傷口，你自己後背夠不著。”
雲霄的臉瞬間紅透了，連連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先泡。”說完，他拿起醫藥箱，轉身跑進了衛生間。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慕容豔笑得前仰後合：“真是個純情小處男，逗逗他就臉紅，太好玩了。”
衛生間裡，雲霄靠在門上，心跳得飛快，剛才慕容豔那句“一起泡”在他腦海裡反複回蕩，讓他渾身發熱。他深吸一口氣，打開醫藥箱，開始處理後背的傷口。子彈隻是擦過，傷口不算太深，但流血不少，他咬著牙，用碘伏消毒，疼得齜牙咧嘴。
“嘶——”雲霄倒吸一口涼氣，手一抖，碘伏灑在了地上。
“怎麼了？是不是很疼？”慕容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著，衛生間的門被推開了一條縫，她的腦袋探了進來。
雲霄趕緊用衣服擋住傷口，臉漲得通紅：“沒什麼，快好了。”
“讓我看看。”慕容豔推開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他後背的傷口，消毒水的刺激讓傷口紅腫起來，看著觸目驚心，她的眼眶瞬間紅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剛才胡鬨，你也不會受傷。”
看著她眼裡的自責，雲霄心裡一軟，剛才的窘迫瞬間消失了：“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
“什麼叫沒關係？”慕容豔走到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拿起碘伏棉簽，“我來幫你吧，你自己看不到，彆消毒不徹底感染了。”
她的動作很輕柔，溫熱的氣息拂過雲霄的後背，讓他身體微微顫抖。慕容豔專注地幫他消毒、包紮，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嘴角卻微微抿著，帶著一絲心疼。
“好了。”慕容豔包紮完，鬆了一口氣，“記住，三天內彆沾水，雖然溫泉水有消炎作用，但傷口沒愈合之前，還是小心點好。”
雲霄轉過身，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裡暖暖的：“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什麼？”慕容豔突然湊近他，鼻尖幾乎碰到他的鼻尖，“不過，作為報答，你得陪我泡溫泉。”
雲霄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他能清晰地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溫泉水的硫磺味，格外誘人。他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麵映著自己的身影，喉嚨滾動了一下：“可是我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