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桃花島的燈火次第亮起,與天邊的星月交相輝映,驅散了白日的喧囂,換上了一種朦朧而靜謐的華美。
吳升換下白天的休閒裝,穿上了一身淺灰色的棉麻對襟盤扣衫,下身是同樣質地的寬鬆長褲,腳下蹬著一雙布鞋。
布料柔軟舒適,在月色和燈火的映照下,讓他少了幾分平日裡的清冷銳利,多了幾分書卷氣和閒適感,像是一個來此靜心修養的年輕文人,或是一位品味獨特的世家子弟。
他鼻梁上那副標誌性的茶色圓片墨鏡早已摘下,露出那雙過於平靜、在夜色中更顯深邃的眼眸。
站在酒店大堂的水晶燈下,吳升等了片刻,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宋映寒款步走了出來。
隻一眼,吳升心中便不由得輕歎一聲,這位上司,行事風格還真是出人意料。
她換下了白天那條水藍色長裙,此刻穿著一襲黑色蕾絲吊帶晚禮服。
禮服的設計簡約而性感,完美的勾勒出她高挑曼妙、曲線驚人的身姿。
細膩的蕾絲花紋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露肩的設計展現出優美的鎖骨和圓潤的肩頭,裙擺剛剛及膝,露出一雙筆直修長、裹著薄薄黑色絲襪的玉腿。腳上是一雙鑲著碎鑽的細高跟涼鞋,將她本就高挑的身材襯得愈發傲人。
她那一頭銀色的長發,被她精巧地挽成了一個略顯慵懶的發髻,用一根簡單的珍珠發簪斜斜固定,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落在白皙的頸側,平添幾分嫵媚風情。
臉上略施粉黛,紅唇嬌豔欲滴,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風情萬種。
這哪裡像是去執行什麼秘密抓捕任務?分明是去參加一場頂級晚宴,或是與情人進行一場浪漫的月下幽會!
“怎麼樣,帥不帥?”宋映寒走到吳升麵前,很自然地伸出白皙的手臂,挽住了他的胳膊,將半個身子都依偎了過來,在他耳邊吐氣如蘭,笑嘻嘻地問道。
她身上傳來一股清冷又好聞的香水味,混合著她本身的體香,有種撩人心魄的魅力。
吳升側目看了她一眼,心中再次無奈搖頭。
真的想低調,化個妝把自己弄普通點不行嗎?非得打扮得如此光彩奪目、豔壓群芳,還非要拉著他這個“男朋友”當擋箭牌,這哪裡是低調?簡直是生怕彆人不注意!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他倒也尊敬道:“您很好看。”
“哈哈,有眼光的。”
宋映寒嬌嗔笑著,挽著他的手卻沒有鬆開,反而貼得更緊了,“走吧,男朋友,陪人家去賞月看花~”
兩人走出酒店大堂,瞬間吸引了無數道驚豔、羨慕、嫉妒的目光。
宋映寒的美,是那種極具侵略性和存在感的,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絕對的焦點。
吳升倒是平靜,隻是覺得手臂上傳來的溫熱和柔軟觸感,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也沒刻意推開。
夜晚的桃花島,與白日截然不同。
喧囂的遊客大部分已經散去,隻有入住酒店和附近民宿的客人還在外活動。
絢爛的霓虹燈光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地燈、掛在桃樹上的複古燈籠以及天上皎潔的月光。
七彩的霓虹桃花在夜色中收斂了白日的豔麗,在月光和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如夢似幻的、略帶朦朧的柔和色澤,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和夜露的清新。
小徑上行人三三兩兩,低聲談笑,遠處隱隱傳來絲竹之聲,更添幾分雅致。
宋映寒不再言語,隻是依偎著吳升,看似在月下漫步。
但每隔一段時間,她便會不著痕跡地停下腳步,從隨身攜帶的一個精巧手包裡,取出那枚尋妖羅盤,借著月光或燈光快速查看。
羅盤中心那幽藍色的光點,在夜色中微微閃爍,指針穩定地指向一個方向,並且在極其緩慢地移動。
“目標在輕微移動……應該是在散步,或者……在室內有限範圍內活動。”宋映寒低聲在吳升耳邊說道,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她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和專注,與那副慵懶性感的姿態判若兩人。
追蹤的過程並不漫長。
夜晚雖然人少,但桃花島本身麵積不小,核心區域建築也頗多。
但羅盤的指向非常精確,兩人一路穿行在夜色下的桃林、石徑、小橋之間,避開幾處還有零星遊客的區域,最終,在晚上八點三十分左右,停在了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築前。
吳升抬頭看去,牌匾上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雀語軒”。
這是一家麻將館。
麻將館的外觀是仿古的江南園林風格,白牆黛瓦,飛簷翹角,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在夜色中散發著暖融融的光。
館內隱約傳來嘩啦啦的洗牌聲、骰子聲以及壓低的談笑聲,顯然生意不錯。
誰能想到,在桃花島這種以風景聞名的旅遊勝地,還會有如此一處娛樂場所?
羅盤的指針,此刻筆直地指向麻將館的三樓某個窗口,不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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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挺會挑地方。”宋映寒輕笑一聲,將羅盤收回手包,挽著吳升的手緊了緊,臉上重新掛上那副甜蜜動人的笑容,“走吧,男朋友,我們去看看那位老人家,手氣如何?”
兩人踏入雀語軒。
一樓大堂裝修得頗為雅致,並非想象中烏煙瘴氣的棋牌室,倒像是個高級會所。
穿著旗袍的女侍者迎上前,禮貌詢問。
宋映寒報出一個包廂號,女侍者顯然被她的容貌和氣質所懾,又見她身邊跟著一位氣度不凡的年輕男子,不敢怠慢,親自引著他們上了三樓。
三樓走廊安靜許多,鋪著厚厚的地毯,隔音極佳。
來到一間名為大四喜的包廂外,女侍者輕輕敲了敲門,然後退下。
宋映寒給了吳升一個“看我表演”的眼神,然後推開了厚重的雕花木門。
包廂內,燈火通明,煙霧繚繞。
一張自動麻將機擺在中央,四人圍坐。
其中三人,兩男一女,衣著光鮮,看起來像是來此度假的商人或遊客,正專注於牌局。
而第四人,坐在靠窗位置,背對門口的那位,則是一位穿著深灰色唐裝、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麵容慈祥、氣質儒雅的老者。
他手裡捏著一張牌,正眯著眼睛思索,看起來和尋常的退休老人並無二致。
正是吳升手機照片上那位李老先生,也是羅盤所指的目標河神!
吳升在進門的瞬間,目光便鎖定了這位老者。
他的紫府元靈在接觸到對方的刹那,便感受到一種極其細微、卻又無比精純、仿佛與周圍水汽桃林生機乃至整個月影湖都隱隱相連的陰寒妖氣。
這妖氣隱藏得極深,若非他早有準備,且元靈感知遠超常人,恐怕會將其忽略,隻當是老者身上沾染的些許濕氣或暮氣。
宋映寒臉上笑容不變,挽著吳升,嫋嫋婷婷地走了進去,仿佛一對誤入包廂的情侶。
“哎呀,不好意思,打擾幾位雅興了~”
宋映寒的聲音又甜又糯,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和嬌憨,“我們是來找大姐姐的,有點急事想和她單獨聊聊,不知道……幾位能不能行個方便,先出去一下呀?不會耽誤太久的~”
她說話時,目光落在那一個女人的身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任誰看了都不忍拒絕。
包廂內的氣氛微微一滯。
那三位牌友都抬起頭,疑惑地看向宋映寒和吳升,又看了看“李老先生”,顯然沒搞清楚狀況。其中那位富商模樣的中年男人,更是被宋映寒的容貌和風情驚豔得愣了一下。
“李老先生”也抬起頭,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渾濁的眼底深處,有一絲極快閃過的警惕,但臉上卻露出了和藹的笑容,看向坐在他對麵那位穿著旗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小張啊,這是你朋友?”
那旗袍女子一臉茫然,搖了搖頭:“不認識啊……李老,我不認識他們。”
就在這一問一答,包廂內幾人注意力被分散的電光石火之間,宋映寒動了!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令人心悸的漠然。
她挽著吳升手臂的右手,不知何時已鬆開。
五指間,悄無聲息地滑出一把薄如蟬翼、泛著幽藍色寒光、不過三寸長的弧形小刃!
沒有任何預兆,沒有任何殺氣泄露!
她的身影仿佛在原地模糊了一下,下一瞬,便已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李老先生”的身側!
速度快到在空氣中拉出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嗤——!”
一道幽藍色的寒光,撕裂空氣,直刺“李老先生”的咽喉!
精準、狠辣、無聲無息!
“李老先生”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他畢竟是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老妖,在宋映寒氣息變化的刹那,便已生出警兆!
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向左側一偏頭!
“噗!”
寒光擦著他的脖頸皮膚掠過,帶起一溜血珠!
最終,“噗”的一聲,狠狠紮進了他右側肩膀的琵琶骨位置!刀刃入肉,直沒至柄!
“反應速度……很快嘛。”
宋映寒略帶驚訝和讚許的聲音,在“李老先生”耳邊響起。
直到此刻,那三位牌友才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們臉上剛剛露出驚恐和茫然混合的表情,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
“嗡——!”
一股無形的、冰冷刺骨的威壓,如同潮水般從宋映寒身上彌漫開來,瞬間籠罩了整個包廂!
那三位牌友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眼珠凸出,臉色漲紅,身體劇烈顫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僵在原地!
“李老先生”肩膀被刺穿,劇痛傳來,但他眼中凶光爆閃!
他畢竟是河神!
即便在化形狀態下,實力被壓製,也絕非等閒之輩。
他低吼一聲,周身妖氣瞬間沸騰,皮膚下隱隱有鱗片浮現,一股磅礴的水汽混合著腥味彌漫開來,他就要顯化原形,掙脫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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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叮!”
一聲清脆悠揚、仿佛冰晶碰撞的劍鳴,毫無征兆地在包廂內響起!
“李老先生”的身軀猛地一震!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何時,一柄通體晶瑩剔透、仿佛由萬年玄冰雕琢而成的三尺長劍,已經憑空出現,劍尖從他胸前透出,劍身上沒有絲毫血跡,隻有凜冽的寒氣,瞬間將他體內沸騰的妖氣和氣血徹底凍結!
這柄冰劍出現的毫無軌跡,仿佛它一直就插在那裡,隻是此刻才被人看見!
“呃……”
“李老先生”喉頭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不僅僅是身體被冰劍的寒氣凍結,更有一股冰冷、霸道、不容置疑的神念之力,如同無形的鎖鏈,將他蠢蠢欲動的神魂死死禁錮!
神魂與身軀的聯係仿佛被強行切斷,他空有磅礴的妖力,此刻卻一絲一毫也無法調動!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感受著,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如同砧板上的魚肉!
這一切,從宋映寒出手,到冰劍貫穿“李老先生”胸膛,不過短短兩三秒鐘!
包廂內,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麻將機自動洗牌的輕微嗡鳴聲,以及那三位牌友因恐懼而發出的、被壓抑在喉嚨裡的、如同風箱般的嗬嗬聲。
宋映寒笑著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彈了彈那柄插在“李老先生”琵琶骨上的幽藍小刃,小刃發出“嗡嗡”的輕鳴。
“搞定!~”
她轉頭,對吳升嫣然一笑:“麻煩男朋友,幫我把他扛走?”
吳升點頭,目光在那柄散發著恐怖寒氣的冰劍上停留了一瞬,心中凜然。
宋映寒的實力,比他預想的還要可怕得多。
剛才那電光石火間的出手,那柄憑空出現的冰劍,所展現出的速度、力量、對時機的把握、以及對力量的精妙控製,都達到了一個令人心悸的程度。
這位京都來的巡查,絕非尋常三品,其真實戰力就是二品,甚至半步一品。
他走上前,看也沒看那三位被嚇傻的牌友,單手抓住“李老先生”的衣領,如同拎一隻小雞般,將這個剛剛還慈眉善目,此刻胸口插著冰劍肩膀釘著小刃的老者,扛在了肩上。
“李老先生”手中一直捏著的那張麻將牌,此刻終於無力地滑落,“啪嗒”一聲掉在鋪著絨毯的地板上,翻了過來,是一張紅中。
吳升目光掃過那張紅中,腳尖隨意一勾,將它踢到麻將桌中央。
然後對那三個呆若木雞、幾乎要嚇暈過去的牌友:“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完,他扛著“河神”,轉身跟在宋映寒身後,走出了包廂,還順手帶上了門。
包廂內,死寂持續了數秒。
然後——
“撲通!”
“撲通!”
“撲通!”
三位牌友如同被抽掉了骨頭,齊齊癱軟在地,
臉色慘白,冷汗瞬間浸透了衣服。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恐懼和茫然。剛剛發生了什麼?那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是誰?那個扛著李老出去的年輕男人又是誰?李老胸口……怎麼插著一把冰劍?!
沒有人能回答他們。
隻有那張孤零零的“紅中”,在燈光下泛著刺眼的光澤。
……
吳升扛著“河神”,跟著宋映寒,沿著原路返回,沒有乘坐電梯,而是直接從消防通道上了天台。
天台上夜風凜冽,吹散了麻將館裡殘留的血腥氣。
遠處的月影湖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周圍的桃林在夜色中如同連綿的黑影。
宋映寒走到天台邊緣,手一揮,一枚巴掌大小、通體瑩白、雕刻著雲紋的玉舟出現在她掌心。
她將玉舟往空中一拋,玉舟迎風便長,瞬息間化作一艘長約三丈、通體散發著柔和白光的飛舟,靜靜地懸浮在天台外。
“放上去吧。”宋映寒示意。
吳升將肩上僵硬如冰雕的“河神”扔在玉舟的甲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那柄貫穿胸膛的冰劍,依舊散發著凜冽寒氣,將“河神”死死釘在甲板上,動彈不得。
宋映寒輕盈地躍上玉舟,站在船頭,夜風吹拂著她的銀色發髻和黑色裙擺,獵獵作響,在月光下美得不似凡人。
她回頭看向吳升,臉上重新露出那種帶著慵懶和戲謔的笑容。
“這老家夥,真身實力估計不弱,至少也是三品巔峰,甚至摸到二品的邊了。”
她指了指甲板上的河神,“不過呢,它現在這副人皮披得太久,與這具身體幾乎融為一體了。在化形狀態下,它真正的實力,能發揮出一成就不錯了。”
“而且,人形狀態下的它,防禦、反應、警覺性,都遠不如本體。所以嘛,抓起來就容易多了。”
“當然啦,我反應也還算快,沒給他機會變身,也沒傷及無辜。完美~”
吳升站在天台上,點了點頭。
他能感覺到,甲板上那河神體內被強行禁錮的妖力,如同被冰封的火山,一旦釋放,恐怕能掀起滔天巨浪。但此刻,在宋映寒那柄詭異冰劍的鎮壓下,它隻能如同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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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打算現在立刻帶著他,返回京都?”吳升問道。
“是啊。”
宋映寒理了理被風吹亂的一縷發絲,“我也沒想到這次會這麼順利,這老狐狸大概是當人當得太久了,警惕性下降得厲害。夜長夢多,早點押回去,早點審問,免得節外生枝。”
“反正你七月初也要來京都參加陣法師大會的,到時候我們再聚。”
“姐姐請你吃飯,順便聊聊嘛。”
她朝吳升眨了眨眼,眼波流轉,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邀請。
吳升再次點頭,尊敬點頭:“明白,一路順風,宋巡查。”
“哎呀,都說了彆叫巡查啦,叫名字多親切!”宋映寒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也沒強求,揮了揮手,“行了,我走了。你自己在碧波郡也小心點,你仇家可不少。回頭京都見~”
說完,她不再耽擱,心念一動。
玉舟周身白光微漲,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緩緩升空,然後驟然加速,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北方的夜空疾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雲層之後,隻留下淡淡的靈力漣漪在空氣中緩緩擴散。
“……”
吳升站在天台上,夜風吹動他的棉麻衣衫,他目送著玉舟消失的方向。
……
月色清冷,雲海蒼茫。
宋映寒駕馭著玉舟,飛行在極高的天穹之上,下方是翻滾的雲浪,上方是璀璨的星河。
玉舟速度極快,但飛得極為平穩,舟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防護光罩,隔絕了高空凜冽的罡風。
她盤膝坐在船頭,姿態隨意,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把玩著一枚傳訊玉佩。
玉佩上流光溢彩,顯示著正在通訊中。
“……喂?小玉兒?任務搞定啦,人贓並獲,哦不,是妖贓並獲!”宋映寒對著玉佩,語氣輕鬆愉快,帶著一絲完成任務後的慵懶和得意,“那隻老河神,比預想的還弱雞,我都沒怎麼活動筋骨,就把它凍成冰棍了。現在正往回趕呢,大概明天中午就能到京都。”
玉佩那頭傳來一個清脆悅耳、帶著點嬌憨的女聲:“真的假的?這麼快?映寒姐你也太厲害了吧!不愧是咱們司裡排名前十的巡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