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巷底黴軀與冷藏櫃的星輝異變
暴雨剛過的巷底還積著渾濁的水窪,水窪表麵浮著一層油膩的泡沫,碎塑料餐盒和鏽跡斑斑的易拉罐在泡沫下若隱若現,風一吹就漾開帶著黴味的漣漪,那味道混雜著潮濕的塵土與腐爛食物的酸餿,鑽進鼻腔時讓人忍不住皺眉。我攥緊了風衣口袋裡的門禁卡——那是研究所檔案庫的最高權限卡,卡麵還殘留著指紋掃描儀的餘溫。今晚加班整理十年前的廢棄項目檔案,本想走這條近路節省二十分鐘,可剛拐進巷口,頭頂的路燈就“滋啦”閃了兩下,燈絲爆出一串火星後徹底滅了。黑暗像墨汁般迅速蔓延,隻有遠處寫字樓的霓虹在巷口投下微弱的光,我摸索著貼牆往前走,黑暗裡突然傳來一聲沙啞的咳嗽,像是老舊風箱在拉動,我才注意到巷底陰影裡蜷縮著個流浪漢。他裹著件看不出原色的破棉襖,棉花從肘部的破洞裡露出來,結成灰黑色的硬塊;頭發糾結成油膩的氈片,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亮得驚人,像浸在汙水裡的玻璃彈珠。
“每具在巷底蜷縮的發黴軀殼內腹…”他的聲音像是從生鏽的鐵皮管裡擠出來的,起初還帶著街頭流浪者特有的疲憊與含糊,可話說到一半突然變得悠遠,像是有回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甚至蓋過了巷外馬路上的車聲。那回聲裡夾雜著細碎的電流聲,仿佛有無數根細線在耳膜上輕輕拉扯。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腳後跟踢到水窪裡的易拉罐,發出“哐當”一聲脆響。手已經摸到了口袋裡的防狼噴霧,食指扣在扳機上,卻見他緩緩抬起手,枯瘦的手指像樹枝般指向巷尾——那裡擺著個半埋在垃圾堆裡的報廢冷藏櫃。櫃身滿是凹陷和鏽洞,綠色的鏽跡像苔蘚般蔓延,櫃門用粗鐵絲胡亂捆了三道,鐵絲上還掛著幾片塑料袋,之前我路過時總以為是哪個餐館扔掉的舊設備,從未多留意過。
就在流浪漢的指尖落下時,冷藏櫃的深處突然爆發出一陣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炸開了。我甚至能看到櫃身的鏽跡在震動中簌簌往下掉,落在水窪裡濺起細小的水花。緊接著,一種泛著淡藍色熒光的液體從冷藏櫃的縫隙裡湧了出來——那是生物磁流體!我在研究所的實驗室裡見過一次,是十年前“時空能量載體”項目的實驗材料,呈粘稠的膠體狀,在黑暗中能發出幽幽的冷光。後來因為穩定性太差,注入實驗體後會引發基因鏈紊亂,被安全委員會勒令徹底停用銷毀,怎麼會出現在這報廢冷藏櫃裡?更詭異的是,那些磁流體湧出後並沒有落在地上,反而像被無形的引力牽引著,在空中蒸騰起來,逐漸聚成一片發光的霧。霧層越來越厚,裡麵慢慢浮現出七芒星的輪廓,每一道星芒都泛著不同的光譜,赤紅如熔鐵、湛藍似深海、紫若羅蘭、綠像翡翠,還有金銀兩色的光帶纏繞其間,晃得人眼睛發疼,視網膜上都印下了星芒的殘影。
我猛地想起檔案裡的記錄:七芒星輝通常出現在時空裂縫開啟時,代表著時空能量的高度集中,其光譜波動頻率與平行世界的引力波完全吻合。十年前“時空錨定”項目失敗時,監控畫麵裡就出現過一模一樣的星輝,當時整個實驗室的儀器都陷入癱瘓,三名研究員在能量爆發中失蹤,後來整個項目組因為“數據泄露”被緊急解散,所有實驗材料都被登記銷毀,連備份數據都用高溫熔爐處理過。可眼前的星輝越來越清晰,生物磁流體在星芒之間流動,像是有生命般繞著冷藏櫃打轉,留下一道道熒光軌跡。流浪漢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篤定,仿佛他早已預知這一切的發生。
2、徐巿克隆廢案的塵封記憶與掃描驗證
“都裹藏著時空試驗裂穀漂流的廢胎數據…”流浪漢繼續說道,他抬起手,掌心對著空中的磁流體。那些泛著藍光的液體像是受到了無形的召喚,慢慢向他的掌心聚攏,原本分散的霧團逐漸凝結,最終形成了一個直徑近兩米的巨大七芒星圖案,懸浮在冷藏櫃上方半米處。圖案的中心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不是持續的亮,而是像呼吸一樣明暗交替,每一次亮起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微微扭曲,像是隔著一層水波看東西,連巷壁上的塗鴉都變了形。我盯著那團光,突然覺得眼熟——那是“時空能量波動”的特征,和檔案裡“時空錨定”項目失敗時的能量圖譜一模一樣,尤其是光芒明暗的頻率,精確到每秒三次的波動,分毫不差。
“你脊椎三十四塊椎骨的鈣原子核序列和徐巿第五代克隆人廢案吻合得…可真惡心……”流浪漢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惡心”兩個字像是淬了冰的針,狠狠紮進我的耳朵裡。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同時振翅,瞬間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徐巿就是徐福,傳說裡秦朝時帶著三千童男童女出海求仙的方士,史料記載他最終東渡日本,成為神武天皇的原型。而“徐巿第五代克隆人廢案”,是我今晚整理的最後一份檔案——那是研究所十年前的秘密項目,編號“長生鏡05”,核心是通過提取古代墓葬中殘留的生物信息片段,利用基因編輯技術克隆出古代人物,徐巿是項目的第五個目標。可這個項目在進行到第五代克隆體培育時,因為克隆體出現嚴重的基因缺陷,且涉及“複活曆史人物”的倫理爭議,被上級部門緊急終止,所有實驗數據被要求“徹底銷毀”,我也是今晚整理廢棄檔案時,在一個加密u盤裡看到了部分殘缺的數據,那些數據被層層加密,我破解了三個小時才看到冰山一角。流浪漢怎麼會知道這些?而且還精準提到了我脊椎的鈣原子核序列——那是比指紋更獨特的基因標記,除了我的年度體檢報告,隻有研究所地下三層的基因庫才有完整記錄,連我的直屬上司都沒有權限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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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踉蹌著從風衣內側口袋裡掏出醫療掃描儀——這是研究所給核心員工配備的便攜設備,巴掌大小,能快速檢測心率、血壓、基因序列等基礎生理數據,緊急時還能釋放麻醉劑做簡單的醫療處理。我的手指因為緊張一直在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好幾次才把掃描儀的探頭貼在自己的後背上,冰涼的探頭觸碰到皮膚時,我打了個寒顫。屏幕亮起幽藍的光,上麵跳動著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圖譜,鈣原子核序列的檢測需要三分鐘,這三分鐘裡,巷底隻有磁流體流動的細微聲響,像春蠶在啃食桑葉,還有流浪漢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我手裡的掃描儀,仿佛要將屏幕裡的每一個數據都刻進腦子裡。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擂鼓般越來越響,震得耳膜發疼。
當屏幕上的圖譜定格時,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凍住了,連指尖都失去了知覺。屏幕上顯示的鈣原子核序列,從第一對堿基到最後一段重複片段,和我今晚在加密u盤裡看到的“徐巿第五代克隆人廢案”核心基因序列,竟然完全一致!連那些被標注為“時空能量感應區”的特異性標記片段都分毫不差。我不是普通人?這個念頭突然像驚雷般在腦海裡炸開,帶著一陣刺骨的寒意——我從小在城郊的陽光孤兒院長大,院長媽媽說我是被放在孤兒院門口的繈褓裡,身上隻有一張寫著“七月”的紙條。十八歲那年,我因為生物基因成績優異,被研究所破格錄取,一直以為自己隻是運氣好,是“草根逆襲”的典型。可現在看來,我和那個十年前被終止的克隆人項目,有著扯不清的聯係。是克隆人的後代?還是說,我本身就是那個“廢案”中沒有被銷毀的克隆體?如果是這樣,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秘密,一個被人刻意掩蓋的真相。
3、磁流體收縮與流浪漢的機械軀體秘辛
就在我盯著掃描儀屏幕發呆,大腦一片混亂時,空中的生物磁流體突然開始收縮。原本直徑兩米的七芒星圖案,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慢慢變小,星芒的顏色卻越來越深,淡藍色逐漸變成了深海般的湛藍,最後幾乎要接近墨黑色,隻有邊緣還殘留著一絲熒光。圖案中心那團“呼吸”的光,卻變得越來越亮,像是一顆正在爆發的超新星,甚至能照清巷底每一處細節——包括流浪漢臉上的泥汙,他破棉襖領口露出的鎖骨,還有他袖口露出的手腕。那光芒帶著一種奇異的溫度,明明是冷光,卻讓我的皮膚感到灼熱,像是被太陽暴曬般。
我這才注意到,流浪漢的手腕上有一圈淡綠色的斑紋,像是貼了層劣質的紋身貼紙,邊緣已經卷起,露出下麵的皮膚。可隨著磁流體收縮,那些斑紋開始慢慢脫落,不是被風吹掉,而是像結痂的傷口般自行剝落,露出下麵的“皮膚”——不對,那不是皮膚,是銀白色的金屬!泛著冷硬的光澤,表麵還有細密的電路紋路。我猛地睜大眼睛,心臟狂跳起來,隻見流浪漢抬起另一隻手,用枯瘦的手指輕輕撕掉了臉上的泥汙——那竟然是一層用特殊材料製作的偽裝麵具,下麵是一張布滿機械紋路的臉,左臉還保留著部分人類的皮膚,右臉卻完全是金屬結構,右眼是一顆紅色的機械義眼,瞳孔處閃爍著和磁流體同源的藍光,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他的手掌也在變化,表麵的皮膚像紙片一樣簌簌脫落,露出裡麵的金屬骨骼,指關節處還能看到轉動的齒輪,每動一下就發出細微的“哢噠”聲,像是精密的鐘表在運轉。
“很驚訝?”流浪漢的聲音裡多了些機械的電子音,像是兩種聲音在疊加,一種沙啞,一種冰冷。他活動了一下機械手掌,金屬關節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響,“十年前,我是‘徐巿克隆項目’的首席研究員,叫陳硯。”這個名字讓我心裡一震,像是被重錘擊中——陳硯,檔案裡記載的“時空錨定”項目負責人,也是“長生鏡05”克隆項目的核心研發者。十年前項目失敗後,他就神秘失蹤了,研究所對外宣稱他“因實驗事故不幸身亡”,還為他舉辦了追悼會,我入職時還在研究所的榮譽牆上見過他的照片,那時的他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笑容溫和儒雅。可眼前這個半人半機械的流浪漢,和照片上的人判若兩人,除了那雙眼睛裡的執著,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項目終止那天,研究所要銷毀所有數據,包括我們這些‘知情人’。”陳硯的機械義眼閃了閃,紅光與藍光交織,像是在回憶痛苦的往事,“我帶著核心數據逃出來時,被研究所的安保部隊追上,他們用電磁脈衝槍打穿了我的身體,左腿、右半邊軀乾都被打爛了。我躲在廢棄的機械廠裡,用撿來的報廢機器人零件改造自己,才勉強活下來,這些年一直在躲,躲在這種沒人注意的地方,等一個‘契機’。”
我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契機”就是我。我的脊椎鈣原子核序列和徐巿克隆人一致,這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是研究所?還是陳硯自己?我剛想開口問,就感覺後背上的掃描儀開始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嘀——嘀——嘀——”的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刺破耳膜。屏幕上的圖譜開始瘋狂跳動,原本穩定的鈣原子核序列,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那些“時空能量感應區”的特異性標記片段,竟然在向檔案裡記錄的“時空能量適配序列”轉化,堿基對的排列順序在磁流體的影響下重新組合。我能感覺到後背傳來一陣微弱的麻癢,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爬,順著脊椎蔓延到全身,這種感覺很快又變成了輕微的刺痛,像是被細密的針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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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脊椎劇痛與克隆人基因的鑰匙使命
脊椎傳來的劇痛是突然降臨的,毫無預兆,像是有無數把細小的手術刀在同時切割椎骨,每一個關節都在尖叫。疼得我瞬間蹲在地上,雙腿發軟,手裡的掃描儀“啪”地掉在水窪裡,屏幕接觸到汙水的瞬間就黑了,還冒出一縷細小的黑煙。我用手撐著地麵,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浸濕了額前的碎發,滴落在渾濁的水窪裡,漾開一圈圈微小的漣漪。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後背的疼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脊椎裡生長、扭動,想要破體而出,五臟六腑都像是被移位了般,疼得我眼前發黑,幾乎要失去意識。我咬著牙,嘴唇都被咬破了,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彆掙紮了。”陳硯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他的機械手掌正對著我的後背,掌心泛著和磁流體一樣的藍光,那光芒比之前更亮,幾乎要穿透我的風衣。“生物磁流體在激活你體內的克隆人基因,你的脊椎,會變成開啟時空裂縫的‘鑰匙’。”我咬著牙抬頭看他,疼痛讓我的視線有些模糊,卻能清晰看到他機械義眼裡的狂熱——那是一種對目標近乎偏執的執著,像是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痛苦,終於要在這一刻得到釋放。他的金屬手指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機械關節的“哢噠”聲比之前更快了。
“為什麼是我?”我艱難地擠出一句話,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後背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我能感覺到椎骨在微微震動,每一塊骨頭都在發出細微的聲響,和空中收縮的七芒星圖案產生了某種共鳴,那些深藍色的星芒,正慢慢向我的後背靠近,像是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在我周圍形成一個發光的光環。“因為你是‘徐巿第五代克隆體’的‘基因載體’。”陳硯蹲下來,機械手指劃過我掉在地上的掃描儀,指尖的金屬碰到塑料外殼時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十年前項目終止時,我偷偷保留了第五代克隆體的核心基因片段,趁著混亂,注入了當時剛出生的你體內——你不是孤兒,是我從研究所的育嬰艙裡抱出來的,那個育嬰艙裡有二十三個克隆嬰兒,隻有你成功存活下來。我把你放在孤兒院門口,給你留了‘七月’的紙條,那是項目終止的月份,也是你的‘生日’。”
這個真相像一道驚雷劈在我腦子裡,讓我渾身一顫。原來我不是“幸運兒”,而是陳硯精心培育的“工具”?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開啟時空裂縫的鑰匙?我想起在孤兒院的日子,想起院長媽媽溫暖的懷抱,想起自己努力學習想要“改變命運”的決心,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我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是被設計好的劇本。“我要打開時空裂縫,回到十年前,阻止項目終止。”陳硯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於爆發,他的機械手掌緊緊攥起,指關節處的齒輪發出“咯吱”的聲響,“研究所後來一直在秘密重啟項目,他們找到了更穩定的能量載體,想要利用徐巿克隆人的基因,控製時空能量,實現‘時空旅行’,甚至‘改寫曆史’,做更可怕的事。我必須阻止他們,而你,是唯一能幫我的人,隻有你的基因能穩定時空裂縫。”
空中的七芒星圖案已經收縮到隻有籃球大小,深藍色的星芒緊緊貼著我的後背,像是一張發光的網。我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能量順著椎骨往身體裡鑽,疼痛慢慢被一種奇異的麻木感取代,全身的血液像是都在朝著脊椎彙聚。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扭曲,巷底的冷藏櫃、陳硯的機械軀體、地上的水窪,都像是被揉成了一團模糊的光影,隻有後背那股能量在不斷增強,像是要把我和空中的星輝融為一體。我能聽到時空扭曲的聲音,像是無數根琴弦在同時斷裂,又像是遠處海嘯的轟鳴。我知道,陳硯說的是真的——我的身體正在變成“鑰匙”,每一塊椎骨都在與時空能量共鳴,而時空裂縫,很快就要開啟了,那扇通往過去的門,即將在我麵前打開。
5、冷藏櫃的秘密與時空能量的溯源
麻木感從脊椎蔓延到四肢時,我反而能勉強站起身了,像是身體被一股外力支撐著。後背的能量像是形成了一層無形的保護膜,隔絕了外界的寒冷與潮濕,也讓我能更清晰地看到巷尾的冷藏櫃——此刻它的櫃門已經被磁流體徹底撐開,捆著的鐵絲在藍光中慢慢融化,變成一灘暗紅色的鐵水,順著櫃身的鏽洞滴落在地上,發出“滋啦”的聲響,還冒著白色的煙霧。櫃門敞開著,裡麵的景象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冷藏櫃內部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腐爛雜物和灰塵,而是鋪著一層銀白色的金屬板,金屬板光潔如新,看不到一絲劃痕。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是基因鏈的圖案,又像是某種複雜的電路圖,和陳硯機械軀體上的紋路一模一樣,隻是更密集、更精細。紋路中間嵌著一個圓形的凹槽,凹槽邊緣有七個小小的凸起,形狀剛好和空中那團籃球大小的七芒星吻合,凹槽裡還殘留著少量乾涸的磁流體痕跡,呈暗藍色,像是凝固的血液。顯然這裡就是磁流體的“發源地”,是陳硯藏匿秘密的地方。“十年前我逃出來時,把‘時空錨定’的核心設備——‘星核發生器’藏在了這裡。”陳硯走到冷藏櫃旁,機械手掌按在金屬板上,那些紋路立刻亮起淡藍色的光,沿著紋路的軌跡流動,像是一條發光的河流,“這不是普通的冷藏櫃,是用項目的廢棄實驗艙改造的,艙壁能隔絕電磁信號,還能儲存時空能量,更重要的是,它能通過紋路引導能量,激活你體內的基因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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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冷藏櫃前,彎腰仔細看著那些亮起的紋路,突然發現它們和我脊椎的形狀驚人地相似——都是一節節的椎骨結構,中間有細微的連接點,甚至連每一節“椎骨”上的紋路走向都和我體內的基因序列圖譜一致。“這些紋路是根據徐巿克隆人的脊椎基因設計的,是‘星核發生器’的能量引導矩陣。”陳硯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的機械手指指著紋路的交彙點,“時空能量需要特定的基因序列引導才能穩定,而徐巿的基因裡,恰好有一段能和時空裂縫產生共振的片段,這是我們在提取他的生物信息時發現的——這也是我們當初選擇他作為克隆目標的原因,比其他曆史人物的基因適配性高了37。”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金屬板,指尖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不像是金屬的冰涼,反而像是在觸摸活物的皮膚。那些紋路的光芒隨著我的觸碰輕輕閃爍,像是在回應我的觸摸,光芒的頻率和我後背的能量波動完全一致。
就在這時,冷藏櫃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嗡嗡”的低頻震動,像是大型機器啟動前的預熱。金屬板上的紋路光芒瞬間變亮,刺眼的藍光讓我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空中的七芒星圖案像是被凹槽牢牢吸住,猛地向凹槽飛去,“哢嗒”一聲精準地嵌在了裡麵,嚴絲合縫。我感覺後背的能量突然暴漲,像是有一座火山在體內爆發,脊椎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不由自主地向冷藏櫃的方向傾斜。陳硯見狀,立刻抓住我的胳膊,他的機械手掌冰涼堅硬,卻抓得很穩,把我拉到冷藏櫃前:“看裡麵,裂縫要開了。”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凹槽裡的七芒星正在釋放出淡紫色的光,那光芒比之前的藍光更柔和,卻帶著更強大的能量。光在冷藏櫃內部形成了一道旋轉的漩渦,漩渦的轉速越來越快,中心是一片純粹的漆黑,像是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深淵——那就是時空裂縫的入口,通往過去的通道。
“時空能量的源頭,就在裂縫後麵的‘時空亂流層’。”陳硯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宗教般的敬畏,他的機械義眼死死盯著那片漆黑的漩渦,“十年前項目失敗,就是因為我們沒能穩定住裂縫,能量失控導致了實驗事故。現在有了你這個‘鑰匙’,有了基因引導,我們能控製它了,能精準定位到十年前的時間點。”我盯著那片漆黑的漩渦,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裡麵傳來,像是要把我的靈魂都吸進去。突然想起檔案裡的一句話:“時空裂縫連接著不同的時間線與平行世界,進入者若沒有穩定的基因錨點,可能會迷失在時空亂流中,永遠漂浮在過去與未來之間,永不歸來。”一股強烈的恐懼湧上心頭——我真的要成為打開這道裂縫的鑰匙嗎?如果陳硯錯了,如果我的基因無法穩定裂縫,我會不會和十年前的那三名研究員一樣,消失在時空裂縫裡,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可如果我不這麼做,研究所重啟項目後,會不會帶來更可怕的後果?我陷入了兩難的抉擇,心臟在恐懼與責任之間劇烈掙紮。
6、研究所的追兵與隱藏的基因密碼
“嘀嘀——嘀嘀——嘀嘀——”一陣急促的電子提示音突然從陳硯的機械腰帶上響起,聲音尖銳而密集,打破了巷底的詭異寧靜。他臉色一變,原本狂熱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立刻伸出機械手指按下腰帶上的一個按鈕。一個巴掌大小的全息屏幕彈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屏幕上顯示著一幅簡易的地圖,幾個紅色的光點正在快速向巷底的位置靠近,光點旁邊還標注著“安保07”“安保12”的字樣,還有一個閃爍的綠色光點代表著我們的位置。“是研究所的追兵,他們的基因追蹤器檢測到了你的基因波動,還有星核發生器的能量信號。”陳硯的機械義眼閃過一絲冷光,紅色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們來得比我預想的快,應該是啟動了緊急預案。”
我心裡一緊,手心瞬間冒出冷汗。研究所的安保力量有多強,我比誰都清楚——他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武裝部隊,配備著最新式的電磁脈衝槍、基因鎖手銬和追蹤無人機。電磁脈衝槍能瞬間擊穿普通的防護裝備,甚至能乾擾生物磁流體的能量;基因鎖手銬能通過基因識彆鎖定目標,一旦戴上就無法掙脫;追蹤無人機更是配備了熱成像儀和聲波武器,連老鼠都跑不掉。之前有個研究員因為泄露了項目的一點皮毛信息,就被他們在二十四小時內抓到,從此再也沒人見過他。“怎麼辦?”我下意識地抓住陳硯的胳膊,卻摸到他機械手臂上冰涼堅硬的金屬,那觸感讓我更加慌亂,“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從巷口出去,往左拐有個地鐵站,或許能甩掉他們。”
“來不及了,他們已經封鎖了整個街區,地鐵站口肯定有埋伏。”陳硯關掉全息屏幕,屏幕化作一縷藍光消失在空中。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眼神異常堅定地看著我:“裂縫已經開始穩定,能量波動越來越強,再等三分鐘就能完全開啟,坐標已經鎖定在十年前的檔案庫。你必須現在進入裂縫,找到十年前的我,阻止我把徐巿的基因注入你的體內——隻有這樣,才能打破現在的循環,阻止研究所的陰謀。”“循環?”我愣住了,這個詞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什麼循環?”“我已經嘗試過三次了。”陳硯的聲音突然變得疲憊,機械義眼裡的紅光也黯淡了幾分,像是耗儘了能量,“每次時空裂縫開啟,我都會找到當時的‘鑰匙’,讓他回到過去,可每次結果都一樣——十年前的我因為被所長威脅,還是會把基因注入你體內,你還是會成為‘鑰匙’,十年後的悲劇還是會重演。這是第四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能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下一次了,我希望你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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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巷口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踏踏踏”的聲音越來越近,還有無人機的“嗡嗡”聲,像是一群盤旋的馬蜂。紅色的探照燈已經照到了巷底,兩道刺眼的光柱落在我和陳硯身上,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巷壁上扭曲變形。“他們來了!”陳硯猛地按下冷藏櫃側麵的一個隱藏按鈕,凹槽裡的七芒星光芒瞬間暴漲,淡紫色的光幾乎充滿了整個巷底,時空裂縫的漩渦變得更大,直徑超過了一米,裡麵的漆黑更加深邃,吸力也變得更強,我的頭發和衣角都被吸得向後飄起。“記住,找到十年前的我,一定要告訴她‘基因序列739是陷阱’!那不是時空能量適配序列,是所長故意植入的‘時空炸彈’,會導致基因鏈在能量爆發時崩潰!”陳硯大喊著,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形,他從機械腰帶上解下一個小小的金屬芯片,塞進我的手裡,芯片溫熱,上麵刻著細小的七芒星圖案,“這是時空定位器,能幫你在裂縫裡找到正確的時間線,彆弄丟了!”
我攥緊金屬芯片,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身體已經開始向漩渦飄去,雙腳慢慢離開了地麵,像是被無形的手托著。回頭看時,陳硯已經擋在了我身前,他的機械手臂展開,金屬骨骼發出“哢哢”的聲響,像是在準備一場殊死搏鬥。他的人類左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改裝過的電磁槍,槍口對準了巷口的方向。探照燈的光裡,我看到研究所的安保人員舉著電擊槍衝了過來,他們穿著黑色的防彈衣,臉上戴著防毒麵具,眼神冰冷無情。而陳硯的機械義眼,正最後一次看向我,閃爍著一道複雜的藍光——那裡麵有期盼,有愧疚,還有一絲訣彆的意味。“去吧!改變一切!”他大喊著,扣動了電磁槍的扳機,一道藍色的光束射向巷口,擊中了最前麵的一名安保人員的防彈衣,發出“滋啦”的聲響。
7、時空裂縫的穿梭與記憶碎片的閃現
身體被吸入漩渦的瞬間,我感覺像是掉進了一個裝滿碎玻璃的滾筒裡,無數道強光在眼前閃過,刺得我睜不開眼睛。周圍全是閃爍的光影和刺耳的噪音,噪音裡夾雜著各種聲音——研究所的警報聲、陳硯的喊叫聲、嬰兒的哭聲、儀器的蜂鳴聲,還有一種像是時空撕裂的“嘶啦”聲,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場混亂的交響樂,震得我的耳膜生疼,大腦都在跟著顫抖。那些光影像是一張張快速切換的老照片,有研究所潔白的實驗室、育嬰艙裡裹著繈褓的嬰兒、陳硯年輕時戴著金絲眼鏡的臉、還有徐巿克隆體培育時泡在營養液裡的模糊身影——這些都是我從未見過的場景,卻在腦海裡異常清晰,像是不屬於我的記憶,正在被強行植入我的大腦,每一個畫麵都帶著強烈的情感,有恐懼、有絕望、有溫柔、有決絕。
“基因序列739是陷阱…”陳硯的話在耳邊反複回響,像是一道魔咒。我攥緊手裡的金屬芯片,芯片越來越燙,表麵亮起一道綠色的光,像是黑暗中的指南針,精準地指向一個方向。那綠光帶著一股微弱的牽引力,引導著我的身體在混亂的時空亂流中前進。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意識,不讓自己被那些湧入的記憶碎片淹沒,集中精神跟著綠光的方向飛去。周圍的光影慢慢變得穩定,那些刺耳的噪音也逐漸減弱,最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的聲音——研究所檔案庫的空調聲,“嗡嗡”的低鳴,帶著一絲涼意。
我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裡——這是十年前的研究所檔案庫。房間的布局和我現在工作的檔案庫一模一樣,都是一排排灰色的金屬檔案架,上麵整齊地擺放著檔案盒,空氣中彌漫著紙張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隻是牆上的日曆顯示著“2014年7月15日”——正是“徐巿克隆項目”終止的前一天,也是陳硯說的,她把基因注入我體內的那一天。房間裡空無一人,隻有空調的低鳴和檔案架輕微的晃動聲可能是外麵有人走過)。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投下長方形的光斑,灰塵在光斑裡飛舞,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完全看不出即將發生的風暴。
“原來我真的回到了過去。”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狂跳的心臟,走到離我最近的檔案架前。檔案架上的標簽寫著“長生鏡05項目檔案”,正是徐巿克隆項目的資料。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藍色的檔案盒,裡麵的文件用回形針彆著,紙張有些泛黃。文件內容和我今晚看到的加密u盤裡的內容一致,詳細記錄了克隆體的培育過程、基因序列圖譜和實驗數據。隻是在文件的最後一頁,多了一張手寫的紙條,紙條邊緣有些磨損,上麵用藍色鋼筆寫著“基因序列739適配時空能量,可作為核心載體,注入編號23號育嬰體”——落款是“陳硯”,日期是“2014年7月14日”。這就是陳硯說的陷阱?我拿起紙條,指尖剛碰到字跡,腦海裡突然閃過一段清晰的記憶:年輕的陳硯坐在實驗室的電腦前,麵前放著一份基因報告,眉頭緊鎖。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站在她身後,手裡拿著一支裝滿淡藍色液體的注射器,聲音冰冷地說:“陳研究員,把739序列注入23號載體,這是所長的命令,彆讓我再說第二遍。”那個男人的臉,我在研究所的高層照片裡見過,是所長的特助,以心狠手辣著稱。
原來十年前的陳硯,也是被逼迫的?這個認知像一塊浸了冰水的石頭,“咚”地砸在我心口,讓我渾身泛起一陣寒意。我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在三次循環裡都選擇注入基因——不是她執著於“鑰匙”計劃,而是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所長的特助、冰冷的注射器、育嬰艙裡無辜的嬰兒……這些畫麵在我腦海裡交織,讓我對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溫和研究員生出一絲心疼。我用力握緊了手裡的紙條,紙條邊緣因磨損而粗糙的觸感硌著掌心,陳硯娟秀卻帶著顫抖的字跡仿佛還帶著她當時的猶豫與絕望,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剛想把紙條折好放進風衣內側的口袋裡——那裡貼身,能更好地保護這份關鍵證據——指尖卻突然觸到了口袋裡溫熱的時空定位器,芯片上七芒星的紋路硌著皮膚,像是在提醒我時間緊迫。與此同時,檔案庫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嗒、嗒”,節奏均勻,應該是穿著皮鞋的人,而且正朝著檔案庫的方向走來。我心裡一緊,下意識地將紙條快速塞進風衣口袋,反手扣上檔案盒,身體貼著檔案架的陰影往後退了兩步,目光緊緊盯著虛掩的門縫,心跳瞬間又加快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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