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在!”趙衝抱拳,聲如洪鐘。
“你親自去西城督戰!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將狄虜趕下城牆,穩住西城防線!若遇雲澈,不必強求擊殺,驅離即可,此人實力不明,不可大意!”
“末將遵命!”趙衝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大步流星而去,點齊一隊精銳的親兵,如同旋風般衝下城樓,朝著火光衝天的西城方向疾馳。
……
北狄中軍,狼旗之下。
看著西城牆那衝天的烈焰和隱約傳來的喊殺聲,頡利單於終於發出了開戰以來最暢快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蕭景琰!黃口小兒,終究是太年輕了!以為憑借些許詭計,刺殺了幾個中層將領,攪亂了我前軍,便能高枕無憂?殊不知,本汗真正的殺招,早已悄然落下!得意忘形,乃兵家大忌!”
他身旁的幾位部落族長,此刻也終於從連日苦戰和清晨的陰霾中掙脫出來,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單於神機妙算!此計大妙!”
“是啊,誰能想到,在軍心不穩、前線吃緊的情況下,單於還敢分出雲澈這支奇兵,直取西城!”
“雲澈果然不負眾望,一擊奏效!”
眾人紛紛讚歎,看向頡利的目光中,敬佩之色更濃,甚至帶上了一絲敬畏。在如此不利的局麵下,還能冷靜地執行如此險峻的奇襲計劃,並且成功,單於的謀略之深、膽識之過人,確實遠超他們的想象。
戰場上的烈火與廝殺又持續了近一個時辰。西城的火焰在漢軍拚死撲救下,終於被逐漸控製、熄滅,隻留下大片焦黑的斷壁殘垣和嫋嫋青煙。趙衝率領援軍與雲澈的淩雲部精銳在城牆上進行了異常激烈的爭奪,最終憑借兵力優勢和趙衝本人的勇猛,成功將雲澈部逼退,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西城防線。
悠長而低沉的收兵號角,再次從北狄大營中響起。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的北狄大軍,又如潮水般緩緩退去,留下了城下堆積如山的屍體和一片狼藉。
這一日,雙方都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北狄方麵,因清晨的指揮混亂和漢軍騎兵的突擊,損失了超過兩萬前鋒士卒,傷者無算。而漢軍方麵,西城牆的遇襲和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不僅焚毀了部分城防設施,更吞噬了數千名駐紮在該段的精銳守軍,以及……更為重要的東西。
雲澈回到中軍大營時,雖經苦戰,白袍上沾染了煙塵與血跡,但神色依舊平靜,步伐穩健。
頡利單於早已迫不及待地迎上前,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雲澈!快說,狀況如何?西城之內,可有何發現?”
雲澈微微躬身,語氣平穩地回稟:“回單於,我等依計潛行至西城下,利用特製的轟天雷炸開了那段年久失修的牆體,成功攻入。在清理抵抗時,於西城內側靠近城牆的一處大型倉廩區,發現了漢軍囤積的大量糧草與部分軍械。”
他頓了頓,繼續道:“後續漢軍援軍抵達,搏殺激烈,我軍無法久占。撤退前,臣已命部下將隨身攜帶的所有火油儘數潑灑於糧囤之上,引火焚之。火借風勢,異常迅猛,臣撤離時,那片倉廩區已儘數被烈焰吞沒。漢軍此番,糧草必定損失慘重!”
“好!好!好!”頡利單於聞言,喜形於色,連說了三個好字,重重地拍了拍雲澈的肩膀,力道之大,顯示著他內心的激動,“雲澈,你此次立下大功!此戰,你為首功!待攻破雲州,返回王庭,本汗定重重獎賞你與淩雲部!”
“謝單於。”雲澈依舊平靜,躬身行禮。
一旁的幾位族長聽到雲澈帶回的戰果,更是興奮不已。
蒼狼部族長巴圖爾眼中精光閃爍,率先說道:“單於!漢軍糧草遭此重創,乃是天賜良機!雲州城內儲糧必然銳減,軍心定然大受影響!”
金狼部族長額爾德木圖則更為冷靜地分析:“單於,巴圖爾族長所言極是。不過,漢軍經營雲州日久,城內必有存糧,雖遭重創,支撐數日乃至旬月,想必仍能做到。蕭景琰絕非坐以待斃之人,他必定會八百裡加急,嚴令內地不惜一切代價,火速增派糧草支援雲州!這,同樣也是我們的機會!”
頡利單於聽著兩位族長的話,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如同老狼般狡詐與凶狠交織的神色。他緩緩踱步到地圖前,手指沿著雲州城向南的幾條官道和水路緩緩劃過。
“你們說的,都很對。”頡利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殺意,“蕭景琰要救雲州,就必須輸血。而這輸血的路徑,便是我們將其徹底絞殺的絞索!”
他猛地轉過身,目光如炬,掃過帳內每一位族長和核心將領。
“那麼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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