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藍方第二波機群來襲,目標是我方航母編隊!”東海艦隊旗艦“定遠”號的作戰室裡,參謀長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陳海峰的目光死死盯著海圖上那個不斷逼近的紅色箭頭集群,牙關緊咬。他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航母是艦隊的眼睛和長臂,一旦航母被廢,他的戰列艦就成了又聾又瞎的靶子。
“命令‘龍怒’、‘龍威’兩級戰列艦前出,為航母提供防空火力支援!所有護航艦艇,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應龍’號!”
這是教科書般的應對,也是唯一的選擇。五艘龐大的戰列艦調整航向,它們身上除了恐怖的主炮,同樣裝備了大量先進的防空炮。此刻,它們不再是決戰的主角,而是變成了守護航母的盾牌。這本身,就是一種諷刺。
遠征艦隊的第二攻擊波,戰術更加刁鑽。數十架戰鬥機率先抵達,與東海艦隊倉促起飛的戰鬥機群纏鬥在一起,竭力在航母上空撕開一個口子。隨後,轟炸機和魚雷機兵分兩路,從不同高度、不同方向,對東101“應龍”號航空母艦發起了立體式攻擊。
“應龍”號的艦長在聲嘶力竭地指揮著規避。“右滿舵!所有防空炮,集火攻擊俯衝機群!”
這艘巨艦在海麵上劃出巨大的弧線,艦身傾斜,竭力躲避著從天而降的死亡之雨。艦上所有的防空炮都在瘋狂咆哮,交織的火網幾乎將天空染成了紅色。
然而,攻擊實在太過密集。一架“海鷹”轟炸機穿過彈幕,投下的炸彈精準地命中了“應龍”號的飛行甲板後部。一聲巨響,木製的飛行甲板被炸開一個大洞,烈火與濃煙瞬間升騰而起。這一下,直接癱瘓了航母的降落功能。
緊接著,低空突防的“海蛟”魚雷機隊抓住了“應龍”號規避動作僵直的瞬間,投下了致命的魚雷。儘管護航的驅逐艦拚死攔截,但仍有三枚魚雷突破了防線,狠狠地撞在了“應龍”號的艦體水線以下。
“轟!轟!轟!”三團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這艘帝國海軍的驕傲,龐大的“應龍”級航空母艦,艦體發生了肉眼可見的傾斜,航速銳減。按照演習規則,被命中三枚魚雷或兩枚重磅航彈的航母,即被判定為“喪失戰鬥力”。
橙色的信號煙霧,極不情願地從“應龍”號的艦橋上升起。
看到這一幕,指揮飛艇上的海軍尚書蕭遠山,身體猛地一晃,差點摔倒。他身後的海軍高管們,一個個麵如死灰,鴉雀無聲。他們引以為傲的王牌艦隊,在短短一個小時內,核心航母就被判定“擊沉”。
陳海峰在“定遠”號的艦橋上,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那股橙色的煙霧,仿佛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胸口。他的眼睛瞬間布滿了血絲。
“林敬業……”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名字。他輸了,輸掉了製空權。但他還沒有輸掉全部。他還有他的戰列艦,還有那能一錘定音的巨炮。
“給藍方發信號,”陳海峰的聲音沙啞而堅定,“我東海艦隊旗艦‘定遠’號,向你方艦隊發起挑戰!進行戰列艦對決!”
這是最後的、屬於巨艦大炮時代的騎士邀戰。他希望用戰列艦主炮的怒吼,來扞衛舊時代的最後尊嚴。
遠征艦隊旗艦“致遠”號上,通訊官將東海艦隊的電文遞給了林敬業。
“司令,陳海峰這是要跟我們拚命了。”參謀長憂心忡忡地說,“我們的戰列艦分散在各處,集結需要時間。如果被他們抓住機會,逐個擊破……”
林敬業卻笑了,笑得無比自信。“他以為這還是百年前的對轟戰嗎?海洋的規則,已經變了。”
他拿起送話器,下達了一道讓所有人震驚的命令:“命令第一水麵打擊大隊、第一快速航母打擊特遣隊,全速前出,襲擾紅方戰列艦編隊,拖住他們。命令‘致遠’號、‘飛龍’1號、2號艦,回收所有飛機,重新掛彈,準備第三波攻擊。目標,紅方所有戰列艦!”
“司令!這……”參謀長急了,“用飛機去攻擊超級戰列艦?它們的裝甲……”
“裝甲?”林敬業打斷了他,“‘俾斯麥’的裝甲厚嗎?還不是被幾架老式的雙翼魚雷機打壞了船舵,最後被圍毆致死?時代變了,參謀長。再厚的龜殼,也擋不住從天而降的鷹爪。我們今天,就是要向陛下,向全帝國海軍證明這一點。”
命令被堅決地執行了。
遠征艦隊的“定海”級戰列巡洋艦和幾艘巡洋艦、驅逐艦,像一群獵犬,高速衝向陳海峰的戰列艦編隊。它們並不與之硬拚,而是利用航速優勢,在對方主炮射程邊緣不斷遊走、騷擾,發射魚雷,迫使對方不斷進行規避,極大地延緩了其航速。
陳海峰氣得暴跳如雷,他的超級戰列艦空有一身神力,卻被幾隻“蒼蠅”騷擾得不勝其煩,始終無法將航速提升到最高。
而就在這場追逐戰中,遠征艦隊的第三攻擊波,也是最致命的一波,準備就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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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近兩百架飛機組成的機群,攜帶的不再是普通的航彈,而是專門為對付厚重裝甲研發的“破甲航彈”和更大裝藥的重型魚雷。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五艘象征著帝國海軍榮耀的超級戰列艦。
當遮天蔽日的機群再次出現在東海艦隊上空時,陳海峰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失去了航母戰鬥機的護航和艦隊外圍防空圈,他的戰列艦編隊,如同被拔光了毛的雞,赤裸裸地暴露在鷹隼的利爪之下。
“開火!開火!把它們都給我打下來!”他瘋狂地嘶吼著。
戰列艦上的防空炮火依舊猛烈,但麵對數量龐大、戰術靈活的機群,顯得力不從心。
一架“海鷹”轟炸機以近乎自殺式的角度,躲過了層層火網,將一枚1000公斤級的“破甲航彈”投向了“定遠”號。炸彈呼嘯而下,精準地命中了前主炮塔。
“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即便是“定遠”號厚達半米的炮塔頂裝甲,也被這枚炸彈撕開了一個豁口。雖然沒有完全擊穿,但劇烈的震動讓整個炮塔的旋轉機構瞬間失靈。
緊接著,更多的“破甲航彈”落下。一艘“龍怒”級戰列艦的艦橋被命中,指揮係統瞬間癱瘓。一艘“龍威”級戰列艦的後主炮彈藥庫被引爆,衝天的火焰和濃煙甚至讓遠在天邊的指揮飛艇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海蛟”魚雷機則像最耐心的獵人,專攻它們的舵機和螺旋槳。
“定遠”號拚命扭動著笨重的身軀,但終究沒能躲過一枚從右舷悄悄逼近的重型魚雷。
“轟!”
劇烈的爆炸讓整艘戰艦都橫著跳了一下,右側的螺旋槳和船舵受到重創,航速驟降,轉向變得極為困難。
它成了靶子。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對於東海艦隊的官兵來說,是地獄般的折磨。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艦被一波又一波的飛機反複攻擊,卻毫無還手之力。主炮的炮口高高揚起,卻連敵人的影子都夠不著。
最終,隨著“定遠”號被判定“喪失動力、退出戰鬥”,陳海峰麾下的五艘超級戰列艦,三艘“重創”,兩艘“中創”,整個艦隊的核心打擊力量,在沒有向敵人發射一發主炮炮彈的情況下,全軍覆沒。
演習結束的信號傳來時,陳海峰頹然地坐在了艦長椅上。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將,望著窗外依舊盤旋示威的敵機,眼中是無儘的落寞。
巨炮的時代,在今天,迎來了它的黃昏。
指揮飛艇上,一片死寂。所有的海軍將領都低著頭,不敢去看皇帝王昊的臉色。演習的結果太過慘烈,太過顛覆,直接擊碎了他們心中根深蒂固的信仰,雖然王昊知道未來航母才是海軍的載體,但由於海軍軍備更新太快,即使這次世界大戰中,航母的戰績極其兩眼,然而自己對戰列艦推了這幾把,有是超級戰列艦,有是究極戰列艦,那是忽悠西方列強的,沒想到自己的大量海軍也被忽悠了,天天吵著要更大噸位,更大口徑的戰列艦,王昊直接麻了,忽悠彆人把自己忽悠麻了,此風不可漲,因此才有了這次演習,給自己的海軍清醒清醒。
王昊緩緩站起身,走到舷窗前,俯瞰著下方冒著各色煙霧的東海艦隊殘骸。他的臉上沒有勝利的喜悅,也沒有失敗的惋惜,隻有一種洞察未來的深邃。
“傳朕旨意,”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演習結論,即日發全軍通報。未來的海洋,是天空的延伸。朕要的,是能覆蓋全球的羽翼,而不是固守一隅的甲殼。”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海軍的下一個十年,朕隻要兩樣東西:能飛得更遠更快的飛機,和能承載它們、抵達世界任何角落的平台。其餘的,皆為輔助。”
這道旨意,如同一道驚雷,宣告了大夏帝國海軍一個舊時代的終結,和一個嶄新時代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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