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攻勢陷入了停滯。”
在櫻花國黃洲戰區總指揮部,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作戰參謀長,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將,指著巨大的沙盤,聲音乾澀。沙盤上,代表櫻花國軍隊的紅色箭頭,在黑沼澤外圍那一圈焦黑的土地上,停滯不前,周圍閃爍著數百個代表“小規模交火”和“傷亡”的紅色光點。
“過去一周,我們發起了十七次營級規模以下的試探性進攻,全部失敗。戰鬥傷亡八百餘人。但更嚴重的是,”他切換了畫麵,調出一張令人觸目驚心的醫療數據圖,“我們的非戰鬥減員,已達五千九百人!各種不明原因的疾病正在軍中蔓延,後勤壓力巨大,士氣……非常低落。”
鬼畜六麵沉似水。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種添油戰術,正中戴維斯的下懷。他們就像一個巨人,在和一個靈活的、帶毒的侏儒搏鬥,每一拳都打在空處,反而被對方用毒針不斷刺傷。
“常規的地麵推進,已經沒有意義了。”岸島六郎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們必須改變打法。戴維斯想把黑沼澤變成絞肉機,那我們就繞過這台機器,直接去擰掉他的腦袋!”
他的目光,投向了站在角落裡的一名身材不高,但雙眼精光四射的軍官。他穿著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黑色特戰服,肩上沒有任何軍銜標誌,隻有一個“風”字的臂章。他就是皇牌“風魔”特種作戰旅的旅長,服部半藏的直係後裔——服部玄信。
“服部君,”鬼畜六說道,“你的‘風魔’,是帝國最鋒利的短刀。現在,我需要你把這把刀,插進敵人的心臟。”
服部玄信向前一步,微微鞠躬:“元帥閣下,請下達指令。”
“情報部門通過高空偵察和零星的戰俘口供,大致鎖定了戴維斯的指揮部位置。”岸島六郎指向沙盤深處一個被重點標記的區域——“鷹喙崖”。那是一片位於黑沼澤核心地帶的高地,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理想的指揮中心所在地。
“但是,從我們的陣地到‘鷹喙崖’,直線距離超過八十公裡。中間隔著敵軍層層設防的沼澤、叢林和火場。任何常規部隊都無法穿越。”
“‘風魔’不是常規部隊。”服部玄信的語氣平靜而自信。
“很好。”鬼畜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我將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最新的‘蜻蜓’靜音旋翼機,將把你們送到儘可能深遠的地方。空軍將發動一次大規模的佯攻,吸引敵人的防空火力。你的任務,隻有一個:斬首戴維斯。隻要他一死,北約在黑沼澤的指揮係統就會瞬間癱瘓。屆時,我軍主力將全線壓上,一舉蕩平這片該死的沼澤!”
這個計劃,瘋狂而大膽。它繞過了所有看似堅不可摧的防線,直指核心。這是一次豪賭,賭注就是“風魔”全旅的命運,以及整個戰役的走向。
“元帥閣下,‘風魔’保證完成任務。”服部玄信再次鞠躬,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帶著一股屬於忍者後裔的、與現代戰爭格格不入的古典殺氣。
行動代號:“地獄之門”。寓意為打開通往敵人地獄的大門。
當天深夜,黑沼澤的上空,再次響起了刺耳的空襲警報。數十架櫻花國戰機,分成多個編隊,從不同方向,對北約防線的中段和後方,發動了猛烈的騷擾性攻擊。北約的防空係統和戰鬥機,立刻被調動起來,整個夜空被曳光彈和炮彈的尾焰劃破。
就在雙方的空中力量在夜色中激烈纏鬥時,二十架通體漆黑、外形如同巨大昆蟲的“蜻蜓”靜音旋翼機,以超低空的高度,幾乎是貼著樹冠和水麵,悄無聲息地向黑沼澤深處飛去。它們的旋翼經過特殊設計,噪音極小,在叢林夜晚各種聲音的掩蓋下,幾乎無法被察覺。機艙內,乘坐著超過三百名“風魔”特種部隊的精英隊員。
他們全身黑衣,臉上塗著油彩,裝備著各式各樣經過消音處理的武器、先進的夜視和熱成像設備,以及……武士短刀。他們是現代科技與古代忍術結合的產物,每一個都是以一當百的殺戮機器。
領導這次突襲的,正是服部玄信本人。他坐在領頭的“蜻蜓”裡,閉目養神,仿佛對窗外飛速掠過的黑暗叢林毫不在意。他的心,像一口古井,不起波瀾。
按照計劃,“蜻蜓”將在距離“鷹喙崖”十公裡的a號著陸區降落。然後,他們將徒步穿越最後一段最危險的叢林,對戴維斯的指揮部發起突襲。
然而,戴維斯真的沒有察覺嗎?
在他的指揮所裡,警報同樣在響。但戴維斯關注的,並非參謀彙報的那些激烈的空戰畫麵。他的目光,鎖定在一張特殊的聲呐和震動感應器的網絡圖上。這張無形的大網,鋪設在黑沼澤的各個關鍵水道和地麵之下。
“將軍,”一名分析員指著屏幕上一個微弱但持續移動的信號源,“3號和4號水下聲呐陣列,同時偵測到異常的低頻旋翼噪音。頻率非常低,但信號穩定,正在向‘鷹喙崖’方向移動。數量……大約二十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另一名參謀立刻調出空域監控圖:“但是,將軍,我們的雷達上什麼都沒有。這個空域很乾淨。”
“他們是貼著地麵飛的,低於雷達掃描下限。而且是靜音旋翼機。”戴維斯冷冷地說道,“鬼畜六的牌,終於打出來了。他想玩斬首。”
“我們要不要讓戰鬥機去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