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焦土抗戰?”一名參謀結結巴巴地說道。
“沒錯!”麥克瑟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既然華盛頓希望我們拖住敵人,那我們就用一種他們,也包括敵人,都想象不到的方式,來拖住他們!”
“我們不僅要撤退,還要反擊。命令所有部隊,在進入叢林和沼澤之後,化整為零,以小股部隊的形式,展開廣泛的遊擊戰。我要讓櫻花國人知道,占領一片土地,和征服一片土地,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命令空軍,所有還能飛的飛機,集中起來,對櫻花國在達爾文港的艦隊和補給設施,進行一次飽和式的自殺性攻擊!我們不需要返航,我們隻需要給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
一道道命令,從麥克瑟的口中發出。每一道命令,都充滿了血腥和悲壯。這不是一次簡單的撤退,這是一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豪賭。他要用幾十萬盟軍將士的生命,來賭一個渺茫的未來。
作戰室裡的參謀們,都被麥克阿瑟的瘋狂和決絕所震懾。他們終於明白,眼前這位將軍,為什麼會被稱為“戰神”。因為在他的骨子裡,流淌著一種永不言敗、向死而生的瘋狂。
當天深夜,北約軍在南洲北部的防線,開始出現了一係列詭異的變動。
正麵戰場上,原本激烈抵抗的盟軍,突然開始全線後撤。這種撤退,看起來雜亂無章,甚至有些狼狽,仿佛是一場徹底的潰敗。這讓櫻花國的前線指揮官們,產生了一種錯覺:盟軍的抵抗意誌,已經徹底崩潰了。
岡村次在收到前線的報告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麥克瑟,到底還是一個凡人。他撐不住了。”他對身邊的參謀長說道,“命令部隊,大膽追擊,不要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我要在南洲的沙漠裡,上演一場堪比敦刻爾克的圍殲戰!”
櫻花國的軍隊,如同出籠的猛虎,向著看似潰逃的盟軍,猛撲過去。
然而,他們很快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們追擊的道路上,布滿了地雷和陷阱。橋梁被炸毀,水源被投毒,所有可能利用的村莊和城鎮,都被燒成了一片白地。盟軍的撤退,看起來狼狽,但核心的指揮係統,卻始終沒有混亂。他們總能在櫻花國軍隊即將完成合圍之前,像泥鰍一樣,滑出包圍圈。
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後方。
他們漫長的補給線,開始遭到各種莫名其妙的襲擊。一些深入叢林進行追擊的小股部隊,常常會神秘地失蹤,連一具屍體都找不到。櫻花國士兵們開始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在他們周圍的叢林裡、沼澤中,隱藏著無數雙看不見的眼睛。
與此同時,達爾文港的上空,上演了最為悲壯的一幕。
北約軍僅存的數十架p40戰鬥機和b25轟炸機,在夜幕的掩護下,對港口內的櫻花國艦隊,發動了決死突擊。
飛行員們放棄了所有返航的念頭。他們駕駛著飛機,以超低空掠過海麵,躲避著密集的防空炮火。他們的目標,不是投下炸彈,而是將飛機本身,連同滿載的燃油和彈藥,直接撞向櫻花國的軍艦。
一架p40,拖著長長的黑煙,如同一支複仇的利箭,一頭紮進了一艘驅逐艦的彈藥庫,引發了驚天動地的殉爆。
一架b25,在擊落了數架櫻花國零式戰鬥機後,機翼被撕裂,但飛行員依然頑強地控製著方向,將燃燒的機身,撞向了“龍驤”號航空母艦的艦島。
整個達爾文港,變成了一片火海。
櫻花國海軍雖然最終擊落了所有的盟軍飛機,但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艘航母重創,兩艘巡洋艦沉沒,數艘驅逐艦和運輸船,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次自殺性的空襲,雖然無法從根本上改變戰局,但它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岡村寧次的臉上。它以一種最慘烈的方式,向櫻花國人宣告:盟軍,還沒有失敗。他們的抵抗,才剛剛開始。
當岡村寧次站在被烈火映紅的碼頭上,看著港內的一片狼藉時,他的臉色,第一次變得無比陰沉。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個錯誤。
他低估了麥克瑟的瘋狂,也低估了北約軍士兵在絕境中爆發出的戰鬥意誌。
“麥克瑟……”他再次念出了這個名字,但這一次,語氣中充滿了警惕和凝重,“他想把這場戰爭,拖進泥潭裡。”
他拿起望遠鏡,望向那片無邊無際、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的內陸叢林。他仿佛看到,麥克А瑟正站在叢林的深處,帶著一種嘲弄的微笑,向他發出了邀請。
邀請他,進入一個全新的、完全由血腥、疾病、和恐懼構成的戰場。
一場關於意誌和忍耐的較量,即將在這片被稱為“綠色地獄”的土地上,殘酷地展開。而那張由岡村寧次親手編織的紅色絞索,正在悄然間,變成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阿納姆地叢林,南洲北部的一片廣袤原始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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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地球上最古老的生態係統之一,也是人類文明的禁區。參天的古木遮天蔽日,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冠過濾,隻剩下斑駁的光點,稀疏地灑落在潮濕的、腐爛的落葉層上。空氣中,永遠彌漫著一股植物腐敗和泥土混合的、令人窒息的悶熱氣息。
這裡是無數奇特生物的天堂,卻也是闖入者的地獄。劇毒的蛇蠍、色彩斑斕的毒蛙、以及無處不在的、能傳播各種致命疾病的蚊蟲,構成了第一道致命的防線。而隱藏在渾濁河水中的鹹水鱷,則是這片綠色地獄裡,最頂級的掠食者。
新大陸聯邦陸軍第3裝甲師的中尉,邁克爾·詹金斯,從未想過自己會來到這樣一個鬼地方。
4謝爾曼坦克,與櫻花國的裝甲部隊進行著殊死搏鬥。而現在,他失去了他的坦克,失去了他的大部分戰友,隻帶著一把1加蘭德步槍和半壺發臭的雨水,深一腳淺一腳地跋涉在這片無邊無際的綠色迷宮裡。
他的軍裝,早已被汗水、泥水和血水浸透,變得又濕又重,緊緊地貼在身上。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蚊蟲叮咬後留下的紅腫膿包,奇癢無比。更糟糕的是,他的腳上,已經出現了潰爛的跡象。長時間浸泡在肮臟的積水裡,讓他的軍靴變成了一個滋生細菌的溫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一樣,疼痛難忍。
和他一樣狼狽的,還有他身邊這支由二十幾名士兵組成的隊伍。他們是第3裝甲師被打散後,僥幸突圍出來的一小部分。他們曾經是驕傲的坦克兵,是鋼鐵洪流的駕馭者。而現在,他們變成了一群在叢林裡掙紮求生的“野人”。
“中尉,我們還要走多久?”一名年輕的士兵,凱文,有氣無力地問道。他的嘴唇因為脫水而乾裂,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邁克爾看了一眼手中的指南針,指針在潮濕的空氣中,顯得有些遲鈍。他也不知道答案。按照地圖上的指示,他們應該向東,穿過這片叢林,到達卡奔塔利亞灣的沿岸,那裡,應該會有接應他們的部隊。
但是,地圖在這片叢林裡,幾乎失去了意義。他們根本無法進行直線行軍,隻能沿著地勢稍微平坦一些的河穀,或者野獸踩出的小徑,艱難地前進。他們已經迷路了,邁克爾心裡很清楚,但他不能說出來。他是這支隊伍的指揮官,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一旦他表現出絲毫的動搖,整個隊伍的士氣,就會立刻崩潰。
“快了,凱文。”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信心,“再翻過前麵那座山脊,我們應該就能看到海了。”
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他自己都不相信。
隊伍繼續沉默地前進著。叢林裡,除了他們踩在落葉上發出的沙沙聲,和遠處不知名鳥類的怪異叫聲,再沒有其他聲音。這種過分的寂靜,反而讓人的神經,更加緊張。
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尖兵,舉起了手,示意隊伍停下。
所有人都立刻蹲下身,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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