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此處真有山神?
到底有沒有山神,李秋辰不得而知,但眼下這種情況,毫無防備的胡子們紛紛中毒,陷入到了癲狂的幻覺當中。
正是渾水摸魚的大好時機。
李秋辰朝著偏僻處正在跪地乾嘔的兩個胡子,給白鶴做了一個手勢。
白鶴眼中凶光一閃,展開翅膀輕輕一甩,兩根羽毛化作流光悄無聲息地飛射出去。
鋒銳的羽毛割破喉嚨,兩人一聲不吭癱軟倒地。
一擊成功,李秋辰並未急於增添戰果,而是帶著白鶴悄悄更換了位置。
三分鐘後,他又一次找到了合適的目標,抬手一指,羽毛射出。在無人注意的黑暗角落裡,又有兩個人捂著喉嚨倒下。
再次更換位置之後,李秋辰注意到白鶴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就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第一次殺人啊?”
他隻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蠢鳥居然點了點頭。
那你殺意還那麼重,搞得我以為你以前殺人如麻呢。
李秋辰沒好氣地拍拍白鶴的肩膀:“彆緊張,我也是第一次。”
不對,我沒殺人,隻是教唆啊,它動的手,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鶴滿臉狐疑地盯著李秋辰,那意思很明顯。
看著不像。
誰家小孩第一次殺人,就計劃得這麼周密?
我上輩子玩遊戲玩多了,不可以嗎?
李秋辰一點都不心虛。
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看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他的內心深處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抹煩躁。
不是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於生命消逝的惋惜。
就像看到吃剩的燕窩魚翅被倒進垃圾桶裡一樣。
太浪費了。
生命豈能如此揮霍?
不動聲色地安撫住這一抹躁動的心緒,李秋辰選定了第三組目標。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咱們就撤,殺了他們四個人,已經算是給村裡人報仇雪恨了。”
白鶴搖了搖頭,抬起翅膀又是兩枚羽毛射出。
陷入幻覺的胡子們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同夥一個個的消失,他們沉浸在幻境之中不可自拔,甚至會把彼此當成是敵人,拔出武器自相殘殺起來。
這藥粉致幻的威力,遠遠超出了李秋辰的預料。
叫破天聲嘶力竭地大叫著,一刀將眼前怪異的敵人斬成兩段。滾燙的鮮血潑灑在他臉上,終於讓他的腦子恢複了些許的清明。
周圍詭異的安靜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扭頭看去,隻見自己帶來的三五十號手下,已經全軍覆沒。
李秋辰指揮著白鶴在暗中偷襲了七次,殺死了整整十五個人。
而剩下的胡子,全都是在幻覺中自相殘殺而死,其中有六七個比較倒黴的,更是直接慘死在叫破天的刀下。
夜風吹來,叫破天隻覺得後腦勺冰涼一片,猛地打了個哆嗦。
“鬼!鬼啊啊啊啊——!”
他扔下刀,頭也不回地朝著山下跑去。
看來是被這詭異的場麵給嚇瘋了。
不要說他,就連李秋辰和白鶴也躲在林子裡麵,嚇得瑟瑟發抖。
白鶴踉踉蹌蹌地跑出林子,拍打一下翅膀,所有的羽毛瞬間收回,可那羽毛上沾染的血腥氣味,讓它當場就吐了出來。
不過就是沾點血而已,像個娘們兒似的。
李秋辰也覺得很惡心,但他早就見過更惡心的東西。
比方說活了一百八十歲,身上長滿眼珠子的老浩克。
所以勉強還能忍得住這種生理性的不適感。
強忍著惡心,他走進屍體堆中,開始補刀。
有些人還沒死,要麼是傷的不重還沒咽氣兒,要麼是陷入昏迷,反而躲過了一劫。
表麵上看起來雖然沒有動靜,但他們體內流動的生命能量,卻瞞不過李秋辰的眼睛。
對於這些一言不合就拔刀殺人的匪徒,他可不敢抱有絲毫的婦人之仁。
一旦讓他們活下來,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可抵擋不住他們的報複。
要麼不做,要麼就把事做絕。
這叫生存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