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頭上三尺有神明,你在背後算計人家,真不怕大仙兒來纏你?
這麼一想的話,嫌疑對象也就呼之欲出了。
鎮上有個閒漢叫劉三,外號劉大腦袋。
此人不學無術,吃喝嫖賭樣樣精通,是鎮上有名的混子,經常跟一些不正經的人混在一起。
他姓劉,跟劉婆家男人算是不遠不近的親戚。
當初劉婆男人病死,這劉大腦袋就腆著個臉上門吃絕戶,對大嫂秀蘭毛手毛腳。
那時候劉大在外麵沒趕回來,劉二又是個不拿事的,全靠劉婆剽悍,裝瘋發癲才把他嚇走。
劉婆家兩代人做生意攢下的小院子,劉大腦袋十分眼紅,在外麵喝多了酒就跟人吹牛逼,說那院子是劉家的祖產,合該由他來繼承。
本地人都當他放屁。
都是鄉裡鄉親的,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退一萬步說人家裡還有倆兒子呢,都成年了。
輪誰也輪不到你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要是劉婆和她那倆兒子都死了呢?
誰收益最大?或者說誰覺得劉家滅門,自己能撈到好事?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
劉大是個生意人,講究與人為善。要換做彆的事情他忍也就忍了,不會跟劉大腦袋一般見識。
但這次差點鬨出人命,如果李秋辰不在,是肯定會出人命。
這種事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了的。
過去他沒兄弟幫襯,做事不方便,現在有了李秋辰這個乾弟弟,頓時生出膽氣。在家裡吃過早飯,倆人一合計,也不多說廢話,直接上門去找劉大腦袋。
劉大腦袋也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慫貨,看到兩兄弟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連狡辯都不敢狡辯,二話不說轉身撒腿就跑。
他這一跑,罪名就算是坐實了。
外麵冰天雪地,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能跑出多遠?
劉大身手過人,幾步趕上前去,將他一拳撂倒,騎到身上左右開弓二十多個大嘴巴子招呼上去,邊打邊罵:“你媽了個巴子的有沒有人心啊?”
劉大腦袋捂住腦袋拚命求饒:“不是我!真不是我啊!”
“我還沒問呢你就說不是你?不是你是誰啊?”
到了這會兒劉大腦袋打死都不敢承認自己給胡子透了消息。
但他承不承認都無關緊要,因為胡子那邊還有活口呢。
眼看著劉大打痛快了,李秋辰在旁邊勸道:“大哥你彆下手太重,一會兒咱們把他押送到馬大人那裡去,讓他去縣衙裡慢慢分辯。”
劉大腦袋一聽要把自己送官,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劉大我可是你親叔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我看你是馬尿湯子灌多了,打哪兒論的親叔?就算是親叔做下這等事情,咱們之間也再沒情分好講!”
劉大不是迂腐之人,聽了李秋辰的建議,當即便將劉大腦袋手腳捆綁起來,扭送縣尉。
縣尉馬天成正愁自己手上的功勞不夠,大頭都被屠飛雲拿走了,自己帶著縣衙這幫兄弟大過年的也沒撈到什麼油水……趙員外的孝敬不算,出這一趟公差回去總得有個說法,隻抓幾個胡子的活口未免有些單薄。
一聽還有內鬼大喜過望,也不用去縣裡過堂了,直接就在趙家開審。
胡子之間哪有什麼信義可言,平時牛逼吹得山響,被逮住了就慫得跟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