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刃幫辦事!閒雜人等滾開!”
顯然,方才短暫的戰鬥雖然結束得快,但那瞬間爆發的能量波動和建築的損毀,已然驚動了雪狼城的各方勢力!
陳七童與顧青囊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躲,是躲不過去了。
陳七童深吸一口氣,將冰牙之契負於身後,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臉上恢複了一片冰原般的沉靜。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巴圖,對顧青囊道:“顧老,照顧好巴圖。外麵的事,交給我。”
說完,他邁步踏過滿地的狼藉,走向那破損的門口。
門外,火把通明,將狹窄的巷道照得亮如白晝。數十名身穿黑色製式皮甲、手持勁弩的城衛司兵士,以及十幾名煞氣騰騰、穿著血紅色皮甲的血刃幫幫眾,將“凍土之息”客棧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之前來過的城主府管事韓立,以及血刃幫的副幫主辛無命!
韓立臉上依舊帶著那公式化的微笑,但眼神卻銳利如刀,掃過破損的客棧和走出的陳七童。辛無命則是一臉陰鷙,目光如同毒蛇般在陳七童身上掃視,尤其是在他背後那柄古樸骨矛上停留了片刻。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冰塵先生,”韓立率先開口,語氣聽不出喜怒,“客棧內發生何事?為何有如此劇烈的打鬥波動?還損壞了房屋?”
陳七童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淡淡道:“有幾個不開眼的毛賊,深夜潛入,意圖不軌,已被我順手打發了。”
“毛賊?”辛無命陰惻惻地接口,聲音沙啞,“什麼樣的毛賊,能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而且,我血刃幫的一名兄弟,似乎也在附近失蹤了,冰塵先生可知曉?”
他這話,已經是赤裸裸的指控和挑釁。
陳七童看向他,冰魄色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波瀾:“哦?血刃幫的兄弟?沒看見。或許,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真正的‘毛賊’順手清理了吧。”
“你!”辛無命眼中殺機暴漲,周身血煞之氣翻湧,似乎下一刻就要動手!
韓立微微抬手,攔住了他,目光依舊盯著陳七童:“冰塵先生,按照雪狼城的規矩,城內嚴禁私鬥,更嚴禁殺傷人命。此事,你需要給我們城衛司,給城主府一個交代。”
氣氛瞬間緊繃到了極點。所有城衛司兵士和血刃幫幫眾都握緊了武器,目光鎖定陳七童,隻要一聲令下,便會立刻發動攻擊。
顧青囊在屋內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陳七童卻笑了。那是一種冰冷的、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
“交代?”他緩緩重複了一遍,目光掃過韓立和辛無命,“韓管事,辛副幫主,你們真的想要一個‘交代’嗎?”
他向前踏出一步。
僅僅一步,一股遠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冰冷、蘊含著太古狼神威嚴與一絲寂滅氣息的恐怖靈壓,如同沉睡了萬古的凶獸驟然蘇醒,轟然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嗡——!
空氣仿佛凝固了!火把的光芒劇烈搖曳,仿佛隨時可能熄滅!那些修為稍弱的城衛司兵士和血刃幫幫眾,隻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寒意從靈魂深處升起,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倒在地!就連韓立和辛無命,也是臉色驟變,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體內魂力瘋狂運轉,才能勉強抵擋這股可怕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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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基中期?!不!這股靈壓的質感和威嚴,遠超普通的築基中期!甚至讓他們這兩個築基後期韓立接近後期)和築基中期巔峰的修士,都感到了強烈的威脅!
“這,就是我的交代。”
陳七童的聲音在死寂的巷道中回蕩,冰冷而威嚴,如同冰原上的君主,在宣告他的法則。
“我不管你們是城主府,還是血刃幫,亦或是其他什麼勢力。”
“不要來招惹我,也不要來打擾我的人。”
“否則……”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臉色難看的韓立和辛無命。
“那三個‘毛賊’,就是榜樣。”
話音落下,他不再理會外麵神色變幻的眾人,轉身,走回了那破損的石屋。
巷道內,一片死寂。
隻有寒風呼嘯,吹動著眾人僵硬的身體和驚疑不定的心。
韓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與深思。他深深看了一眼那破損的門口,揮了揮手:“收隊。”
城衛司的人如蒙大赦,迅速撤離。
辛無命臉色鐵青,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掐進肉裡,但最終,他還是沒有下令動手。陳七童方才展露的實力和那毫不掩飾的殺伐果斷,讓他心生忌憚。他知道,今晚,他們踢到鐵板了。
“我們走!”辛無命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帶著血刃幫的人,也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凍土之息”客棧外,很快恢複了寂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雪狼城的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冰塵”這個名字,以及他那強硬的姿態和恐怖的實力,必將隨著今晚之事,如同凜冬的寒風般,迅速傳遍整個雪狼城!
石屋內,陳七童看著窗外重新陷入黑暗的巷道,冰魄色的瞳孔中沒有任何得意,隻有一片深沉的冰冷。
立威,隻是第一步。
他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墨無涯的陰影,城主府的算計,血刃幫的敵意,以及那神秘莫測的“聖教”……都如同隱藏在冰原下的暗流,隨時可能爆發。
而他,需要在這風暴徹底降臨之前,擁有足以掌控自己命運,甚至……攪動風雲的力量!
他回到石炕,再次握緊了冰髓石。
修煉,永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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