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陳七童身形一晃,施展“狼行冰裂”,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因巨刃受阻、空門大開的狂屠身前!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尖那縷寂滅氣息尚未完全散去,帶著一種終結一切的意韻,如同燒紅的烙鐵,輕易地穿透了狂屠倉促間凝聚的血煞護體罡氣,點在了他的胸口膻中穴!
“寂滅……指!”
狂屠龐大的身軀劇烈一震!他感覺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抹除一切生機的力量,瞬間侵入他的心臟,凍結了他的氣血,湮滅了他的魂力!他張大了嘴,想要咆哮,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與絕望,那柄巨大的門板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那迅速蔓延開來的、如同蛛網般的灰色紋路,身體如同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軟軟地跪倒在地,氣息迅速湮滅。
陳七童看都沒看倒下的狂屠和四名暗衛,迅速從他們身上搜出儲物袋和一些標識身份的令牌,隨即身形再次晃動,如同融入陰影般,迅速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小巷深處。
整個過程,從出手到結束,不過短短兩三息時間!
小巷內,隻留下五具迅速失去溫度、死狀詭異的屍體,以及那柄孤零零插在冰麵上的巨刃,無聲地訴說著剛才發生的、短暫而恐怖的戰鬥。
當陳七童悄無聲息地回到“凍土之息”客棧,穿過他自己凝結的冰壁時,顧青囊正焦急地等在門口。
“你終於回來了!”顧青囊看到他,明顯鬆了口氣,但隨即注意到他蒼白的臉色和周身那尚未完全平息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氣息,臉色又是一變,“你受傷了?發生了什麼事?”
“無妨,消耗過大而已。”陳七童擺了擺手,走到石炕邊,看了一眼依舊昏迷但氣息平穩的巴圖,隨即盤膝坐下,開始調息。他需要儘快恢複,方才引動寂滅之力,雖然威力驚人,但也讓他本就虛弱的魂燈雪上加霜。
他將搜來的儲物袋和令牌扔給顧青囊:“血刃幫和城主府的人,在路上伏擊我。”
顧青囊看著那些代表著血刃幫精銳和城主府暗衛的令牌,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他們竟然聯手了?!還是說……隻是默契?”他迅速檢查了一下儲物袋,裡麵除了靈石丹藥,並無太多有價值的東西,但城主府暗衛的令牌背麵,一個細微的、仿佛冰晶構成的狼爪印記,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城主府‘冰狼衛’的標記!他們是城主直屬的最精銳力量!”顧青囊聲音沉重,“連冰狼衛都出動了,看來城主府是鐵了心要拿下你!還有血刃幫的狂屠,他是辛無命的頭號打手……此事恐怕無法善了了!”
陳七童緩緩睜開眼,冰魄色的瞳孔中寒芒閃爍:“既然無法善了,那就不必再忍讓。”
他心念一動,那些散布在城中的冰傀蛛傳遞回來的信息碎片,開始在他腦海中彙聚、拚接。
城主府內,似乎正在籌備一場盛大的“冰狩祭”,但冰狼衛的調動卻透著一絲不尋常的緊張……
血刃幫總舵,幫眾集結頻繁,似乎在謀劃著一次大的行動,目標不明……
而在一些三教九流彙聚的酒館、黑市角落,關於“冰塵”擁有遠古聖物、身懷重寶的流言正被有心人刻意散播,引來了更多貪婪的目光……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隻潛入到碎骨巷最深處、靠近某個廢棄礦洞的冰傀蛛,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卻與墨無涯身上同源的、陰冷晦澀的陰影氣息!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足以證明,聖教的觸手,已然深入到了雪狼城最肮臟的角落!
山雨欲來風滿樓!
陳七童感覺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朝著他緩緩收緊。城主府、血刃幫、隱藏在暗處的聖教……所有的矛頭,似乎都指向了他。
被動防禦,隻有死路一條。
他必須破局!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地麵上那些來自城主府和血刃幫的令牌上,一個大膽而冒險的計劃,逐漸在他心中成形。
“顧老,”他看向顧青囊,聲音低沉而決絕,“我們可能……要主動出擊了。”
顧青囊心中一凜:“你想怎麼做?”
陳七童拿起那枚代表著冰狼衛的令牌,指尖在那冰晶狼爪印記上輕輕摩挲,冰魄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他們不是想‘請’我嗎?”
“那我就……親自登門,去會一會這位雪狼城主!”
“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不如,把水攪得更渾!”
他要在風暴徹底降臨之前,主動踏入漩渦的中心,去直麵那最大的威脅之一——雪狼城主!他要看看,這位北疆雄主,在這場圍繞著“鑰匙”和“幽冥之眼”的陰謀中,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是敵?是友?抑或是……另有所圖的棋手?
無論答案是什麼,他都必須去麵對。
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幽冥之眼的低語,仿佛已經在這座城市的陰影中,悄然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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