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的“投資”是長遠的,但絕不代表他不會在短期內清除掉可能的麻煩或收回“成本”。
劉家的權勢如同冰冷的合金巨網,無處不在。
他隻能靠自己。
手指無意識地在合金容器表麵收緊,冰涼的觸感刺入神經。
一個地方…一個足夠隱蔽,足夠堅固,並且可能擁有一點處理“麻煩”經驗的地方,浮現在腦海。
“老陳機械維修”。
那個整天醉醺醺、抱著搪瓷缸子吹噓自己當年在某營如何風光、如何“一隻腳都踏進d級超凡門檻”的老油子。
雖然那些醉話十句有九句半是水分,但關於戰場急救、關於如何在惡劣條件下處理緊急狀況的零碎知識,偶爾也會從酒氣裡透出幾分真實。
更重要的是,老陳的店夠偏,夠亂,那厚厚的合金維修坑和散落的廢棄機甲零件堆,
本身就是天然的掩體和緩衝。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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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的眼神沉了沉,老陳是少數幾個見過他掌心血線異狀、並流露出異樣神色的人,雖然當時被他用“用力過猛”搪塞了過去。
賭一把。
賭老陳那點所剩不多的“光榮歲月”裡,真的有那麼一絲靠譜的經驗。
......
深夜的墨灰城街道,彌漫著一種死寂的喧囂。
宋北拉高了工裝外套的領子,將大半張臉藏在陰影裡,腳步放得極輕,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幽靈。
他避開了主乾道和有監控的區域,專挑七拐八繞、堆滿垃圾和廢棄零件的後巷穿行,小心得如同運送一枚隨時會引爆的炸彈。
“老陳機械維修”的鐵皮招牌在夜色中歪斜著,店鋪門窗緊閉,裡麵一片漆黑,
隻有店後那間老陳睡覺的小隔間窗戶,透出一點極其微弱的光。
宋北沒有走正門,他繞到店鋪側麵,那裡堆滿了廢棄的裝甲板和各種扭曲的金屬構件,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他熟門熟路地搬開幾塊沉重的廢料,露出後麵一個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
這是他以前幫老陳處理“特殊”廢料時無意中發現的“後門”。
宋北屏住呼吸,像貓一樣無聲地穿過堆滿障礙物的大廳,來到維修坑邊緣。
坑底,老陳龐大的身軀蜷縮在一張油膩膩的行軍床上,鼾聲如雷,震得旁邊的廢鐵桶嗡嗡作響。
他懷裡還抱著那個積滿茶垢的搪瓷缸子,半邊臉埋在散發著餿味的枕頭裡,腳邊滾落著幾個空酒瓶。
宋北的目光掃過坑底。
一個半舊的、用於給小型工程機械充能的便攜式能量穩定器被隨意丟在工具架下層,上麵落滿了灰。
旁邊,一個醫療急救箱敞開著口,裡麵的東西散亂不堪,但幾支一次性無菌注射器、消毒液和止血繃帶還隱約可見。
足夠了。
他悄無聲息地滑下維修坑,動作輕巧得像一片落葉。
沒有驚動熟睡的老陳。
他迅速清理出一小片空地,將能量穩定器拖過來,檢查了一下能量讀數,還能用。
然後,他從急救箱裡翻出消毒液、一支最大號的無菌注射器、止血帶和幾卷繃帶。
動作冷靜而迅速,如同在組裝一個精密的零件。
做完這一切,宋北深吸一口氣,背靠著一塊冰冷的廢棄裝甲板坐下。
他脫下外套,卷起左臂的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肌肉。
皮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他拿起消毒液,仔細地擦拭著肘窩內側的靜脈區域,冰涼的液體帶來一絲刺激感。
最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從內側口袋中取出那管e級基因優化劑。
他拔掉合金容器頂端的保護蓋,露出下麵一個特製的、連接注射器的接口。
深吸一口氣,宋北的眼神變得如同淬火的鋼鐵,沉靜而決絕。
他緩緩拉動注射器的活塞。
嘶——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濃縮了生命與毀滅的能量氣息彌漫開來,連空氣中飛舞的灰塵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維修坑裡,老陳如雷的鼾聲,不知何時,悄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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