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的氣氛在李秋離開後短暫地低沉了一下，隨即又被更熱烈的喧囂掩蓋。
酒精、烤肉、勝利的喜悅，像一層薄紗，暫時蒙住了失去戰友的傷痛和未來的迷茫。
人們笑著，鬨著，唱著跑調的歌，互相碰杯，仿佛要把所有的壓抑都在今夜釋放出來。
宋北坐在角落，手裡握著半杯啤酒。
瘦猴還在跟警衛中隊的人拚酒劃拳，劉重安靜地吃著東西。
齊衡閉目養神。
剛才的歡笑和祝福是真實的，但此刻，一種沉甸甸的東西壓在了宋北的心頭。
“虎子…沒了。”
楊光不知何時坐到了宋北旁邊，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睛有些發紅。
他手裡捏著一個空酒瓶，指節泛白。
“張虎…那小子…平時皮得很，訓練總偷懶…可真上了戰場…
媽的…一點沒慫！就為了掩護一個新兵蛋子撤退…被‘侍從’的鏈炮掃中了…
連個全屍的都沒留下…”
楊光的聲音哽咽了，狠狠灌了一口酒，嗆得直咳嗽。
周圍的喧囂似乎也小了一些，不少人都聽到了，臉上歡快的笑容僵住，眼神黯淡下來。
勝利的代價，是身邊熟悉麵孔的消失。
“北哥…要不是你…”
旁邊一個第四小隊的新兵，紅著眼睛對宋北說，
“要不是你帶回那個情報…我們一頭紮進地下…死的兄弟…肯定更多…
謝謝你…真的…”
“對！宋北！你是好樣的。”
“北哥救了大家！”
周圍響起一片附和聲，充滿了真誠的感激。
宋北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
“大家…都是兄弟。
活下來…就好。”
他仰頭把杯中剩下的啤酒一飲而儘，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苦澀和無力感。
感謝是真的，但張虎的死，還有其他犧牲的戰友，像一根根刺紮在心裡。
他還是太弱了！
如果更強一點…
如果能像那些傳說中的高階超凡者一樣…
是不是就能改變更多？
他捏緊了空酒杯，指節發白。
d階中段…還遠遠不夠啊！
......
與此同時，遙遠的蔚藍後方，晨曦城。
這裡是蔚藍勢力版圖內最繁華的經濟巨城之一，
霓虹璀璨，車水馬龍，空氣中彌漫著香水、美食和金錢的氣息，
與黑翼防線前線的硝煙和血腥截然不同。
城中心，一座占地廣闊的莊園燈火通明。
巨大的門牌上，“顏氏莊園”四個鎏金大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彰顯著主人顯赫的權勢與財富。
莊園主廳內，正舉行著一場精致奢華的晚宴。
水晶吊燈折射出夢幻般的光芒，輕柔的古典音樂流淌，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端著香檳低聲談笑，
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水、名貴雪茄和甜點奶油的馥鬱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