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兵,醫療兵!快快快!
這裡!這裡還有一個!”
幾名穿著白色醫療裝甲的士兵立刻抬著擔架衝了過來。
此時的宋北,早已因為多次超越極限的戰鬥和最近連續不斷的高壓,身心透支到了極點。
這一次的昏迷,異常深沉。
一般來說,這類身心俱疲的人陷入深度昏迷時,潛意識往往會將他們帶入內心最渴望、最思念的場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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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也毫不例外。
……
意識仿佛沉入溫暖的水流,再次上浮時,他發現自己站在一扇熟悉的、有些老舊的房門前。
門上貼著的福字褪了些色,但依舊很乾淨。
他愣了愣,下意識地抬手,敲了敲門。
“來了!”
門內傳來一個熟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
吱呀一聲,門開了。
門後站著的,是那個他無比思念的身影
——宋懇,老宋。
父親似乎剛做完飯,腰間還係著圍裙,看到宋北,臉上露出平常的笑容:
“回來了?站門口發什麼呆。
快進來,飯剛好,先去洗手。”
宋北怔怔地看著父親,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進靈魂裡。
老宋見兒子不動,隻是愣愣地看著自己,有些詫異,走上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
“咋了?今天修車太累了?”
他伸手想拍拍宋北肩膀上的灰,雖然那裡其實什麼都沒有。
宋北猛地回過神,鼻子一酸,用力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哽:
“沒……爸,就是……突然有點想你了。”
老宋聽到這句話,明顯愣了一下,似乎很詫異兒子會突然說這個。
他有些不自在地彆開目光,語氣卻放緩了些:
“傻小子,天天見麵的,有啥好想的。
快進來,洗手吃飯。”
宋北趕緊低下頭,掩飾住發紅的眼眶,悶悶地“嗯”了一聲,側身進屋。
熟悉的狹小客廳,熟悉的飯菜香味。
桌上很簡單,就一菜一湯。
一小盤炒星獸肉,油光發亮,是家裡偶爾改善夥食才會買的,還有一盆飄著蛋花的清湯。
宋北洗了手,默默幫父親端飯盛湯。
吃飯時,兩人都很安靜。
盤子裡那不多的幾塊星獸肉,父子倆夾過去,夾過來,都想把肉放到對方的碗裡。
“你吃,你正長身體,修煉導引術辛苦,乾活也累。”
老宋不由分說,最後強行把最大的一塊肉夾到了宋北碗裡。
宋北低著頭,看著碗裡的肉,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上話來。
老宋小心地打量著他的神色,放下筷子,輕聲問道:
“最近……是不是很累?”
宋北身體微微一顫,立刻抬起頭,想擠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沒,沒沒沒,一點都不累,好著呢。”
老宋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目光裡卻滿是心疼:
“傻小子,我是你老子,你心裡有事,還能瞞得過我?
跟爸說說。”
宋北看著父親關切的眼神,那強撐起來的偽裝瞬間土崩瓦解。
他低下頭,用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碗裡的飯粒,很久,才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重複了剛才在門口的那句話:
“就是……太想你了……”
聲音裡,帶著無儘的疲憊和無法言說的思念。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將小小的餐桌籠罩在一片溫暖而朦朧的光暈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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