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窯堡作戰會議室內,氣氛低沉得讓人喘不過氣。
王賁、周山、李彥、陳大寶、傅明等幾位主要軍官垂著頭,像是一群打了敗仗的公雞。
雖然他們剛剛擊退了洛亞的進攻,並讓對方付出了慘痛代價,但己方前沿據點儘失,砂岩鎮守軍全軍覆沒更是不爭的事實。
尤其是作為最高指揮官的宋北抵達前,局勢一度瀕臨崩潰,這讓他們倍感羞愧和自責。
陳大寶偷偷抬眼瞄了下坐在主位上的宋北。
見對方正捧著一杯熱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立刻又像觸電般低下頭,心裡七上八下。
宋北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氤氳的熱氣模糊了他年輕卻沉穩的麵容。
沉默在房間裡蔓延,壓得幾位鐵血軍官幾乎想要逃離。
終於,宋北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他忽然笑了笑,聲音帶著一絲輕鬆:
“好了好了,一個個板著臉乾什麼?仗不是打贏了嗎?”
陳大寶忍不住小聲嘀咕:
“前沿陣地……都丟光了……”
“不破不立。”
宋北擺了擺手,語氣平靜,
“就之前那種分散被動挨打的布防,丟掉是遲早的事。
正好,我們可以借此機會重新構築更堅固、更主動的防禦體係。”
他話鋒一轉,聲音也低沉了些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惜:
“就是可惜了砂岩鎮的兄弟們……沒能等到我們。”
提到砂岩鎮,王賁猛地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急聲道:
“將軍!那淩展他……”
宋北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頭:
“淩展要救,但必須從長計議,莽撞行事隻會落入對方更大的圈套。”
他轉向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曾黎,問道:
“曾黎,之前交代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曾黎立刻上前一步,清晰彙報:
“將軍,按您的指示,我們共俘虜洛亞一代機駕駛員五名,中低級指揮官七名,普通士兵九十三人,均已登記在冊,暫時看押。”
一旁的王賁眼睛一亮,似乎抓住了什麼:
“將軍,您是想用這些俘虜交換淩展?”
宋北點了點頭,但周山在一旁憂慮地補充道:
“將軍,淩展長官不僅是c階中段巔峰的超凡者,身份更是特殊。
單憑我們手上這些俘虜,分量恐怕……不足以讓洛亞那邊同意交換啊。”
宋北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溫熱的茶杯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換不換,可不是他布澤一個人說了算。有時候,得逼他一把。”
他提高聲音喚道:
“靜思!”
一直守在門外的李靜思應聲而入:
“將軍,請吩咐。”
宋北看著她,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去,想辦法聯係‘千瀧商會’,讓他們幫我們散播一個消息。就說,洛亞勢力不顧三疆域和平穩定,暗中偷襲我蔚藍前沿哨所。
我蔚藍守軍被迫自衛反擊,經過浴血奮戰,成功殲滅來犯之敵,並俘虜敵軍數百人,中高級指揮官若乾。
記住,‘俘虜’這一點,要著重強調。”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驚愕之色。
王賁更是張了張嘴,傻傻地問:
“將軍,這……這場仗,我們雖然沒輸,但也不能算大勝吧?
這麼一說,豈不是……”
宋北笑了起來,帶著點戲謔看著王賁:
“王賁啊,打仗可不僅僅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拚殺。輿論的高地,我們不占領,敵人就會占領。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大家願意相信的‘事實’,有時候比真相更重要。”
一旁的傅明若有所思,接口道:
“宋將軍此舉是一箭雙雕。一方麵,通過輿論造勢,逼迫洛亞方麵出於壓力和顏麵,不得不考慮進行俘虜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