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這個謠言,如同一滴投入滾油的冷水,瞬間在那些暗流湧動的江湖勢力中炸開了鍋。
相比於虛無縹緲的“怨氣”,一道“武聖”留下的、可能藏有驚天秘密的護身符,無疑更具吸引力!
果然,那些原本計劃周詳的術士們,開始變得焦躁不安,他們一麵要完成任務,一麵又生怕那傳說中的“阿默符”被其他人捷足先登。
他們的行動,提前了。
祖廟,地宮。
沈歸舟手中的銅牌殘片,在星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指向正北的黯淡光軌。
他沒有猶豫,星夜兼程,終於趕在了所有勢力之前,抵達了黑石倉的廢墟。
這裡死寂一片,斷壁殘垣間,仿佛還能聽到十年前的哀嚎。
沈歸舟沒有尋找敵人,而是在這片廢墟中,如同一位考古的老學究,仔細地勘探著。
最終,他在夥房的殘基下,挖出了一塊鏽跡斑斑的鼎足。
這並非尋常的鼎,而是前朝用以彰顯“皇權囤糧、餓死活該”之國策的“鎮民鼎”!
沈歸舟拂去泥土,鼎足上那句冰冷的銘文,曆經百年依舊清晰:
“粟藏於倉,不如藏於腹。”
他長歎一聲,將這半塊鼎足搬到了附近村落的村口。
他沒有說什麼大道理,隻是召集了村裡的老人和孩子,指著鼎足,將黑石倉那段被遺忘的、血淋淋的往事,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
曆史的重量,遠勝過任何空洞的號召。
當晚,村裡的青壯年們便自發行動起來,他們用最原始的泥磚,將黑石倉廢墟裡所有可疑的地穴、裂縫,全都封堵得嚴嚴實實。
更有人找來石灰,在封死的牆壁上,刷下了幾個醒目的大字:
“鍋破過一次,不能再破!”
數日後,當那隊南境來的農夫抵達時,迎接他們的,便是早已嚴陣以待的當地村民,以及工部快馬加鞭送來的三千“風哨罐”。
人群中,一個身材魁梧、滿臉風霜的遊俠,看著農夫們按照圖紙,有條不紊地將一個個陶罐埋入地下,布設成陣,這種聽地布陣的手法,赫然是當年他與陳默共守邊關時,陳默所創的“伏營聽地法”的簡化版!
他忍不住上前,指點了一名農夫幾處布設的錯漏。
那農夫驚喜地回頭:“您老也懂這個?您也認識阿默先生?”
遊俠,正是許久未見的李昭陽。
他哈哈一笑,沒有回答,隻是從行囊裡掏出一袋乾糧遞給他們:“守住這口鍋,比拜什麼神都強。”
說完,他轉身離去。
然而當夜幕降臨,他卻並未走遠。
憑借著老兵的直覺,他在廢墟外圍一處最隱蔽的坑道口,悄無聲息地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陷阱——一根幾乎看不見的絆索,連接著一包懸在空中的、磨得極細的乾辣椒粉。
三日後,月黑風高。
幾名黑衣術士果然按捺不住,趁夜潛入廢墟。
他們繞過被封死的牆壁,直撲那座最大的灶台遺址。
就在為首的術士點燃手中招魂幡的瞬間,異變陡生!
首先,幡上燃起的詭異法火,其能量波動瞬間引爆了早已布滿廢墟的“風哨陣”!
嗚——嗚嗚——!
數百個陶罐同時發出尖利刺耳的呼嘯,聲傳十裡,宛如鬼哭神嚎,瞬間驚醒了整個村莊!
術士們大驚失色,但更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
一名術士在慌亂中,恰好踩中了李昭陽設下的絆索。
“啪!”
懸掛的辣椒粉包應聲而落,正掉在招魂幡燃起的火焰旁。
高溫瞬間將細密的辣椒粉末氣化,一股濃烈辛辣到極致的黃色煙霧猛地炸開,籠罩了整個區域!
“咳咳!啊!我的眼睛!”
術士們瞬間被這源自凡間的“終極武器”徹底擊潰,涕淚橫流,嗆咳不止,一身的法力還沒來得及施展,便已喪失了所有戰鬥力。
混亂中,為首那人的麵具脫落,露出的,竟是一張曾在朝堂之上出現過的、屬於“反民氣同盟”的舊吏麵孔!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手持鋤頭扁擔的村民們已如潮水般湧入,看著這群狼狽不堪的“不速之客”,二話不說便將其捆了個結結實實,直接押送監察院。
一場足以動搖國本的巨大陰謀,就在這多方“誤打誤撞”的聯動之下,被一群農夫、一個牧童、一個遊俠和一群樸實的村民,用泥巴、陶罐和辣椒粉,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喧囂過後,廢墟重歸寂靜。
在那座被村民們用泥巴和磚石層層封死的夥房老灶上,一道之前並不存在的細微裂痕,於無人注意的角落悄然出現。
月光下,一絲比黑夜更深邃的、仿佛鐵鍋鏽蝕億萬年後碾成的黑色粉末,正從那裂痕中緩緩滲出,隨風飄散,無聲無息地融入了南下的氣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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